老王铁匠根本不听，梗着脖子，“你知道锻造一把这样的神兵需要多少机缘和心血吗？融了？你想都别想！除非你从老子的尸体上踏过去！”

段恒生看着老王那副视死如归的架势，知道光靠嘴皮子是不行了。他叹了口气，伸出五根手指：“五十两。”

老王嗤笑一声，扭过头去，用后脑勺对着他。

“一百两！”段恒生加价。

老王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开始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五百两！”段恒生心一横，报出一个自认为的天价。

老王哼曲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肩膀微微动了动，但还是没回头。

段恒生咬咬牙，看来不出血是不行了。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一千两！一千两银子！先付五百两定金！成了再付五百两！”

哐当！老王铁匠手里拿着准备用来示威的铁钳掉在了地上。

他猛地转过身，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着，呼吸粗重得像拉风箱。一千两！这诱惑太大了，大得让他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他的目光在段恒生认真的脸上、桌上的神兵、以及怀里那仿佛散发着银票香气的方向来回扫视，内心天人交战。

一边是工匠对于传世珍品的守护之心，一边是足以让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巨额财富。

足足沉默了一分钟，铺子里只有炉火燃烧的噼啪声和老王粗重的喘息声。最终，某种渴望艰难地占据了上风。

老王铁匠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干了！一千两！你说的！老子就当是瞎了眼，蒙了心，造了孽了！”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仿佛不忍再看那几件神兵：“但是小子我告诉你！用这些材料打铁锹，失败的可能性比上次还大！这些东西属性各异，惊雷至阳至刚，无影至阴至柔，你那小破锹的材料又邪门得很，强行融合，一个不好就是全部报废！到时候你可别怪老子！定金不退！”

段恒生见他答应，顿时眉开眼笑，痛快地掏出五百两银票拍在桌上：“放心！成了，这一千两就是你的！败了，算小爷我倒霉，绝无二话！要求不变，够大，够硬，够结实，顺手！最重要的是，它得是铁锹！”

老王铁匠颤抖着手拿起那五百两银票，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最贴身的位置，仿佛揣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他再次看向桌上的惊雷剑和无影匕，眼神复杂无比，有痛心，有惋惜，但最终都化为了一种近乎疯狂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