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纯属意外！段恒生咧了咧嘴，感觉自己这运气，不去买两张彩票都对不起老天爷这顿安排。

他小心翼翼地把假山往旁边挪了挪，让它斜靠在池塘边，免得待会儿进去探索的时候，这玩意儿掉下来把他堵里面，那乐子可就大了。几千斤的东西，就算他现在是三星灵武体，被砸实了估计也得满眼冒星星。

洞口完全暴露出来，黑黢黢的，往下延伸，不知道有多深。借着月光，能看到洞口边缘是人工开凿的痕迹，砌着青砖，上面长满了滑腻的青苔。段恒生蹲在洞口，伸着脖子往里瞧了瞧，除了黑暗，还是黑暗。那风阴恻恻地吹着，像是有无数小虫子在他后脖颈上爬。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另一只脚也迈了进去，整个人彻底没入了黑暗之中。

洞口不大，仅容一人通过。

往下走了大概七八级台阶，就只剩下头顶洞口投下来的一点点微光，如同井口观天。空气更加潮湿阴冷，那股子霉烂味混合着土腥气，浓得几乎化不开。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除了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洞里一片死寂，静得让人心慌。他甚至能听到水珠从洞壁渗落，滴答滴答砸在积水里的声音，在这绝对的安静中被放大了无数倍。

“妈的，比乱葬岗还瘆人。”段恒生骂了一句，给自己壮胆。他运转暗隐诀，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同时将一丝度化之意凝聚在双眼，努力适应着黑暗。

渐渐地，周围的轮廓依稀可见。甬道宽约三尺，高约一人，四壁和头顶都是粗糙的开凿痕迹，没有过多修饰。脚下是积水和淤泥，深浅不一。他小心翼翼地前走，每一步都踩得异常谨慎，生怕触发什么机关，或者踩到什么不该踩的东西。小铁锹被他横在身前，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甬道并不长，走了约莫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地势开始平缓，通道也变得干燥起来，再往前走，一个天然的洞空呈现在段恒生面前。

他这才终于明白过来，开始还还嘀咕着柳家先祖真有这么大能耐，能暗自挖一条通往城外数十里地的灵云山呢，原来只是借了天然的地底洞穴之势。柳家也只是打了个甬道与这个天然地底洞穴相连而已。

地底洞穴一路向北，蜿蜒曲折，但总体方向明确，直指北边数十里外的灵云山。段恒生由此可以推测，到了洞穴尽头，必然还有另一个甬道将天然洞穴与那武祖大墓相连，因为大墓不可能建在洞穴里。

或许柳家先人曾经有人参与过武祖大墓的建设，不小心刨了个洞，连通了地底的天然洞穴，然后当作没事一样悄悄掩盖。然后用了数代的努力来作谋划。当然，这些都是段恒生自个儿猜测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但这些都不重要，如今一切都被段恒生笑纳了。他微微一笑，步伐坚定地朝洞穴深处走去。

段恒生一边走，一边仔细回忆翻悦早就印在脑海里的吴沧海大墓建造图，一边咂巴着嘴巴赞叹：柳家真是好人啊！

柳家上下被南天权这个老阴逼给弄死了，死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