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一身素衣的步便宜,背着他那寸步不离身的破旧药箱来到西山陵园。
当他看到段恒生躺在老槐树下的旧竹椅上,翘着二郎腿,像个地主老爷一样喝着酸梅汤,一脸八悠闲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将一个包裹甩到了段恒生的脸上。
“里面有两份银票,你一份,梅宗主一份。”说罢,步便宜抢过段恒生手里的酸梅汤,一饮而尽,咂巴了下嘴巴,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还有吗?”步便宜将碗递给段恒生问道,继而埋怨道,“卖这些药材,我这些天嘴皮子都磨破了,你倒好,尽会享受,也不来寻我一下!也不怕我真贪了财!若有下次,再也不给你分钱了!”他嘴上哼哼,不停抱怨,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很贵兄,莫生气。”段恒生笑嘻嘻地说道,“这方面你专业,我去了只会给你添乱!”说罢,他给步便宜倒上一碗酸梅汤,“你做事,我放心。咱俩谁跟谁啊,都是过命的交情。”
步便宜咕嘟咕嘟几声,又把一碗酸梅汤喝完,整个人感觉通透了。他放下药箱,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另一张竹椅上,学着段恒生,四肢伸直,懒洋洋地躺了起来,一脸惬意。
段恒生慢悠悠地打开包裹,里面是厚厚两沓银票。他粗略翻了翻,眼睛变得雪亮:“很贵兄果然是信人!”说罢,美滋滋地两沓塞进怀里,梅红艳人不在,自己先替她保管,也替她花钱。
“我步便宜做生意,童叟无欺!”步便宜朝段恒生翻了个白眼,他又爬起来,喝了一碗酸梅汤,顿觉整个都飘飘欲仙了。
“魂石被梅宗主拿走了,看来灵云观那边的药方是拿不到了。”步便宜看了段恒生一眼,说道,“你可知当初医好你断手的药到底有哪些材料?”他还不死心,一直惦记着医好段恒生断手的药方。
卧槽,我道是步便宜好心送钱来的,原来这货一直把我当初我随口瞎编的胡话当真了呢。段恒生心里一惊,却也不说出原委,只是打着哈哈说道,“你看我像懂药方的人吗?”
“要不,你来抢的,直接上门强抢便是!”段恒生出馊主意,“反正那灵云观那帮子人,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心里一直记得自己的第一个客户,被灵云观坑死的孝子傅波。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步便宜没好气地说道,“我步便宜只做正经生意,不做强盗买卖。”
“你那正经生意,强盗抢得也没你快,强盗都要称你一声祖师爷!”段恒生呵呵一声冷笑。
“你这是污人清白,我可是明码标价,可没有强人所难。”步便宜梗着脖子狡辩,“何况我的用的药,绝对是云州一等一的好,可不像那帮子庸医!”
“比灵云观医好我断手的丹药还要好?”段恒生又是呵呵一声冷笑回敬,直接把话撂死。
“这,这,这……”步便宜被怼得面红耳赤,憋了半天,说了一句:“我迟早会超过他们!”
“看吧,你也承认现在不如他们了。”段恒生继续捅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