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两个差役眼情有些暗淡,也没有兴趣待下去,便收拾牛车走人。刚走几步,矮个子差役转身回头,从怀中摸出一块官银,朝段恒生晃了晃说道:
“既然老酒头也已经葬了,也不想要一副好点的木棺材,那这二两官府给的安葬费,便当作是我俩的喝酒钱了啊!你个大傻子休想得到一分!”
说完,矮个子差役还把钱在手里抛了抛,眼神充满挑衅与不屑。矮个子差役已经认定了段恒生真的是贪墨了老酒头的棺材,满怀鄙夷之色,心想便宜自己两个也不能便宜了段恒生这个又傻又心黑的不孝子。
矮个子差役冷哼一声,扬长而去。他当时还想着安慰一下段恒生,人已死,不要太伤心。也不要想着报仇,仇家他惹不起,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段恒生死,那人来头及大,官府也不敢惹,只能给个二两银子作安葬费,认命吧。但你看看这憨货,哪有半点报仇的想法?连救过自己命的师父的棺材都能贪墨的人,会报仇?想多了。所以,这二两银子也不给他了,喂狗也不给他段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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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恒生亦不理他,冷哼一声,调头走入停尸棚。从两个差役进停尸棚祭拜楠木棺材开始,段恒生就已经断定官府其实早就知道老酒头之事。但官府没有一点动静,哪怕老酒头名义上也是吃官家饭的人,但就是没有表示,连派个像样的代表来祭拜一下的表示都没有。也就说明,那马车来头极大,云州府上下都惹不起,也不想惹。在他们眼里,一个守陵人而已,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双方本来就一直不对付,这个时候也就无人再提上山祭拜老酒头之事了。
段恒生神情平静,拿起随尸文书看了起来。死者是个女子,于昨夜被人扭断脖子而死,抛尸街头。发布公告之后,无人领尸,也无人报案,官府就按正常程序,随手扔来了乱葬岗。事情就这么简单。
段恒生将随尸文书扔一边,围着女尸转了几圈。女子是个年轻女子,肤白貌美。头歪在一边,面若惊恐且有不可思议状,显然她认识扭断她脖子的人,且其表情也透露出不相信那人会扭断她脖子。而从其身体来看,没有挣扎痕迹,显然是不敢反抗,哪怕是死了也不敢反抗。女子衣服薄如蚕丝,透过那层薄薄的衣裳,身体隐约可见。衣服凌乱,有不知名的且已经凝固的液体,好像是行了那啥子事。
段恒生看着这具女尸,心静如水,无悲无喜。他将女尸头的扶正,又将她的衣服整理了下,看着整洁了不少,也没有其他事情了,便出了停尸棚。
太阳下山了,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