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底的金雾比坑边淡了些,却更稠,像浸了温水的棉絮裹在身上,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细碎的雾珠沾在袖口,带着点青铜的凉意。
我握着手电筒,光柱在前方扫出片亮区,青铜盘就卧在不远处的红土中央,盘上的太阳鸟纹亮了四道 —— 刚才嵌进去的那枚碎块正好对上了北边的凹槽,纹路亮得比之前更匀净。
“平安”贴着我的左腿走,尾巴轻轻扫着我的裤脚,项圈上裂成两半的桃木片泛着淡青的光,比在坑边时稳了不少。
它时不时抬头往青铜盘的方向望,鼻子微微抽动,像是在嗅着雾里的气息,每走几步就用头蹭蹭我的手,像是在确认我跟得上它的节奏。
“刚嵌好第二块碎块,盘上又亮了一道纹。” 我对着对讲机低声说,声音透过雾层传出去,带着点轻微的回响,“平安没异常,雾里的怪气比刚才淡了点。”
沈青梧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点松快:“笔记里说,嵌对三块碎块就能稳住一半的阵,你再找找西边的凹槽,应该还有碎块在那附近。”
我跟着“平安”往青铜盘西边走,光柱扫过红土时,突然瞥见地面上的鸟纹动了 —— 不是之前那种顺着脚步亮的规律,而是像被风吹得晃了晃,纹路边缘的金雾也跟着颤,像在提醒什么。
“平安”突然停下脚步,对着一块鼓起来的红土低吼,声音不凶,却带着股笃定,尾巴也停住了摆动,桃木片的光轻轻颤了颤。
“平安发现东西了。” 我蹲下来,手电筒往那片红土照去 —— 土包不大,表面沾着点淡金色的粉末,跟青铜碎块上的粉末一模一样。
我掏出兵工铲,轻轻刮开表层的红土,没挖两下就碰到了硬东西,是青铜碎块的边角,泛着淡青的光。
刚把碎块挖出来,就听见 “咔嗒” 一声轻响 —— 青铜盘方向的雾里,突然飘来缕更亮的金雾,像条细带缠上了我手里的碎块,碎块瞬间变得温乎,比之前的两块都暖。
“平安”对着金雾轻吠了一声,用鼻子顶了顶我的手腕,像是在催我往青铜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