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锁龙井的影子拉得很长,暗河入口的裂缝旁,文心碑碎末撒成的线泛着淡金光,像道温柔的结界,挡住了最后一丝残留的邪气。
我坐在阵台边,手里捧着长命锁 —— 锁身的绿锈已经淡了很多,露出下面清晰的纹路,不再是之前的邪异,反而透着股温润的气,像被童魂的愿力养透了。
“镇邪碑的文气已经稳住了地脉。” 沈青梧拿着检测仪走过来,屏幕上的波纹变成了纯净的淡蓝,再没有一丝血红,“暗河底的支流口都封了,核心的邪气彻底散了,不会再污染地下水系了。”
林奶奶蹲在我旁边,手里拿着那本《镇邪要略》,书页上沾着点暗河的水痕,却把 “血纹核” 那一页折了起来:“以后再遇到这种邪祟,就按这次的法子来 —— 文心碑碎末镇邪,童魂愿力安魂,二者缺一不可。九锁要是知道,肯定会高兴的。”
赵莽带着镇魂司的人在收拾设备,“平安” 跟在他后面,时不时回头往我这边望,尾巴轻轻摇着。
它脖子上的桃木片项圈又多了块新的,是刚才从暗河底带上来的,上面的 “安” 字在夕阳下泛着淡金光,和长命锁的纹路隐隐呼应。
……
松筠书库的暮鼓刚落,檐角的铜铃还在风里轻晃,带着樟木与旧墨的气息漫进安魂阁。
我捧着那只紫铜盒站在文心碑前,指腹反复摩挲着盒盖 —— 这是林奶奶从书库最深处翻出的旧物,盒沿刻着半圈浅淡的镇邪纹,磨损处还能看见当年张九锁用松烟墨补过的痕迹,和我怀里的桃木锁纹路如出一辙。
“平安” 蹲在我脚边,前爪轻轻搭在铜盒侧面,鼻尖凑过去却没轻嗅,只喉咙里滚出低低的呼噜声。
它刚从暗河回来时沾了些黑丝灰,赵莽特意用灵脉泉水给它擦了爪子,此刻肉垫上还带着点湿润的暖意,偶尔蹭蹭我的裤腿,像在确认我是否也和它一样,既松快又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