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井里走了。” 老头子从布包里掏出那根晾衣杆桌腿,往井里一探,桌腿突然剧烈震动,“井底下有通道,通文渊阁总坛。”
谛听犬突然跳进井里,溅起的水花里浮出个虚影,是苏老头的样子,举着酒葫芦对我们笑。
等我们跟着跳下去时,井水突然变得温热,像泡在血里,谛听犬在前面带路,尾巴上的红毛在黑暗中亮着,像盏小灯笼。
井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是《镇邪策》的残页,老头子边走边念,声音在井道里回荡:“一命盘定阴阳,二命盘锁乾坤,三命盘开……” 后面的字被水泡得模糊,只剩个 “灵” 字。
我摸着脖子上的铜钱,突然感觉它在发烫,“张、安、苏” 三个字透过布褂印在皮肤上,像被烙铁烫过。谛听犬突然停住,对着前面的黑暗低吼,黑暗里传来翻书的声音,还有个熟悉的、揉纸似的嗓音:“等你们好久了……”
黑暗里的翻书声越来越近,像有无数只手在同时摩挲书页。谛听犬的毛突然炸开,前腿弓起,对着前方低吼,喉咙里发出 “呜呜” 的警告声 —— 这是它遇到极凶邪物时才有的样子。
老头子往我手里塞了块桃木片,是从仓库里带的那片,边缘还沾着点黑狗血。“握紧了,等下不管看见什么,别松劲。” 他自己则从布包里掏出苏老头的镇魂碗,碗沿的酒渍在黑暗里泛着微光,像圈月牙。
往前走了约莫十步,井道突然开阔起来,头顶的石壁上嵌着盏盏油灯,灯芯是用黑布裹着的,烧出的烟是绿色的,闻着像陈年的墨汁。石壁上刻满了字,是《镇邪策》的全文,字迹苍劲,是老头子的笔迹,但有些字被人用朱砂涂改过,改成了扭曲的符号 —— 是刘崇文的笔迹。
“他在篡改《镇邪策》。” 沈青梧的声音发颤,指尖划过石壁上的 “锁魂” 二字,那两个字被涂改成了 “炼魂”,“原书说‘以正锁邪’,他改成了‘以邪炼正’…… 这是要把灵脉里的正气全炼成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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谛听犬突然对着左侧的石壁狂吠,那里的字迹最密集,中间有块石砖是松动的,砖缝里渗出些银线,像蜘蛛网似的缠在 “三命盘” 三个字上。老头子用晾衣杆桌腿一撬,石砖掉了下来,露出个暗格,里面摆着个铜制的罗盘,盘面上刻着七颗星,对应着刘崇文的七个替身位置,其中四颗星亮着红光 —— 说明还有四个替身活着。
“第四个在灵脉源头。” 老头子指着罗盘中心的红点,“这里是灵异局的地脉根,藏着《镇邪策》的正本。”
话音刚落,暗格里突然钻出无数银线,织成张网罩过来。我下意识地举起桃木片,银线碰到木片,“滋” 地冒出白烟,却没断,反而像藤蔓似的往木片上缠。谛听犬猛地扑上来,用牙齿咬断银线,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 它的嘴角被银线划开道口子,渗着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