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有之。”林小乙简短回答,“学正设下的谜题,环环相扣,精妙绝伦。”
“精妙?”周道安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那并非笑意,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嘲弄,“不过是些粗浅伎俩,用以筛选庸才罢了。真正的秘密,唯有心智通达者方能触及。”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整个矿洞,“你看这‘乌金’矿脉,埋没于此,蒙尘百年!此乃天地精华,造化所钟!若能善加利用,其所产财富,足以复兴一县乃至一州之文脉!建最大的书院,藏最多的典籍,聚天下英才而教之!让圣贤之道,光耀千秋!”
他语气激昂,眼中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将侵占国家矿脉的罪行,粉饰成了冠冕堂皇的宏大理想。“以矿资学,何错之有?总好过让它在此沉睡,或被那些只知逐利的粗鄙之人糟蹋!”
这番说辞,若听在寻常学子耳中,或许真能激起几分热血。但林小乙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清澈而冰冷,仿佛能穿透那层精心编织的道德外衣,直抵其内心深处最不堪的欲望。
“复兴文脉?”林小乙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刺破了那华丽的泡沫,“若真为复兴文脉,为何要杀害陈运来?他不过是想借此重振家业,何至于死?为何要设置层层杀戮机关,阻拦探查?为何要勾结境外,意图影响边备?”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敲打在周道安的脸上。他脸上的“神圣”光环出现了裂痕。
林小乙步步紧逼,目光如炬:“你不是为了文脉,学正。你是为了掌控。你享受设计谜题,将他人玩弄于股掌的智力优越感;你渴望隐藏在幕后,调动资源、操纵一切的权力欲;你更无法抗拒这‘乌金’矿脉所能带来的、足以让你凌驾于规则之上的巨大财富!”
“你胡说!”周道安脸色微变,厉声喝道,那一直维持的平静终于被打破。
“我是否胡说,你心中自知。”林小乙毫不退让,“你口口声声圣贤之道,行的却是杀人越货、阴谋窃国之举。你将贪婪与权欲,包装成崇高的理想,不过是为了欺骗他人,更是为了欺骗你自己!你的道心之下,藏的是一颗早已被权力和贪欲腐蚀的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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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黄口小儿,安知鸿鹄之志!”周道安须发皆张,显然被戳中了最痛的伤处,理智的堤坝正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