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默言兜帽下年轻却异常沉静的脸庞，以及那双眼睛里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警惕和决断力。

他吐出一口浓白的烟圈：“我这儿只收‘干净’的旧货。”

“从海里捞上来的，沾着沙子和古老的气息，”默言避重就轻，“很‘干净’。”

莫里斯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店门口，将“营业中”的牌子翻转成“休息中”，并插上了门闩。

他示意默言跟上，掀开柜台后一块脏兮兮的厚重门帘，后面是一条通向地下室的狭窄楼梯。

地下室比上面宽敞许多，空气却更加沉闷。几盏油灯提供着有限的照明，墙壁上挂着一些明显不属于任何正规海军制式的弯刀和火枪。

几个密封的木桶堆在角落，不知装着什么。这里更像一个秘密的仓库兼会客室。

“拿出来看看吧。”莫里斯在一张包浆厚重的木桌后坐下，将油灯拨亮了些。

默言将随身带来的布包放在桌上，解开。首先露出的是龙首金饰，带着明显的维京风格，工艺粗犷，岁月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莫里斯一言不发，拿起一个放大镜，仔细审视着金饰，偶尔用手指感受金属的质地和宝石的切割面。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让人猜不透心思。

看完珠宝，默言深吸一口气，取出了用厚油布严密包裹的【符文战斧·幼狼之嚎】。当战斧暴露在油灯光线下时，那些暗红色的符文似乎微微流动了一下，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和野性的压迫感弥漫开来。

莫里斯的眼神终于变了。他放下烟斗，双手捧起战斧，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斧面上冰冷的符文和那狰狞的狼首雕刻，眼神中流露出混杂着惊讶、贪婪和一丝忌惮的光芒。

“嘶……”他吸了一口凉气，“风暴峡湾，维京狂战士的玩意儿……还是‘活’的符文。小子，你们到底闯了什么鬼地方？”

默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平静地问：“值多少？”

莫里斯放下战斧，重新叼起烟斗，靠回椅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只有烟斗一明一暗的光晕在昏暗的地下室里闪烁。许久，他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