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只道他天纵奇才,能于这末法之世独辟蹊径,另开一道,堪比古之先贤。
可唯有他自己方才知晓,这一切的根基,皆源于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抄录与描摹。
若无这抄经描摹所带来的种种玄妙天赋,他又岂能有这般深厚的底蕴?
若无那【道心通明】与【灵机亲和】,他又岂能于那浩如烟海的道藏典籍中,寻得那一线生机,勘破古法已末的迷障?
若无那【过目不忘】与【一心多用】,他又岂能将那驳杂的万千法门融会贯通,推演出这全新的“授箓”之道?
这一切,看似是他陈安之功,实则......
陈安缓缓收回手掌,眸光深邃。
“能常人所不能……”
他心中暗道一声,对于这奇异神通的来历,愈发感到好奇与敬畏。
纵然到了如今这般修为,他依旧窥不见这神通的半分端倪。
不知其源头,亦不知其极限。
仿佛只要他继续抄录下去,这般加持便会永无止境。
“罢了。”
陈安摇了摇头,将这纷乱的思绪暂且压下。
“前路如何,犹未可知。”
“便如那长生大道一般,唯有道在脚下,行则将至。”
他不再多想,此事终究是急不得。
日后时日漫漫,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
建炎二年,冬末。
北伐战事,已然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正如陈安与刘法所料,金人虽退,却也并未就此一蹶不振。
完颜宗翰以秦桧扰乱大周朝纲的计划不成,无奈之下只能亲自披挂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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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当下的大周军队面前,依旧不是对手。
初次交手,就再次体验到火炮的威力后。
完颜宗翰收拢部下,打算凭借山河地利之优,据城死守,将战局拖入僵持。
其算盘打得虽好,可终究是小觑了如今这支大周新军的决心与战力。
河北路,真定府。
岳飞亲率东路大军十万,一路势如破竹,连克数州。
其麾下将士,非但是久经沙场的老卒,更是配备了安竹山庄工坊所打造的全新军械。
轻便坚固的精钢铠甲、锋锐无匹的制式陌刀。
以及那射程更远,威力更巨的新式神臂弩......
更遑论,还有装备到每一支大周军队的火炮。
今日大周的军队,已经绝非是当年一心求和、供奉岁币大周的军队。
金人引以为傲的铁骑冲锋,在这般足以撕裂一切的新军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
而早年深得陈安教导的岳飞更是深谙兵法奇正之道,时而以火炮轰击,正面推进;时而又遣精骑绕后,断其粮道。
虚实相生,变幻莫测。
不过短短月余光景,便已是打得完颜宗翰节节败退,再不敢与之正面争锋,只能一路北撤,退守金人腹心之地。
而另一边,林冲所率的西路大军,亦是战果颇丰。
他循着金人当初南侵的旧路,自太原北上,一路收复失地。
其行军布阵,虽不如岳飞那般灵动多变,却也胜在沉稳如山,步步为营。
凡所过之处,一面安抚百姓,恢复民生;一面又整顿防务,肃清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