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署,组织人手,携带药材,分赴各灾区,防治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令各州县官员,坚守岗位,全力抗灾,擅离职守、救灾不力者,严惩不贷!”
一条条指令,虽略显青涩,却条理清晰,抓住了救灾的核心要害。
殿中部分老臣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和稍许的安心。
新帝,似乎并非毫无准备。
然而,命令下达容易,执行却难如登天。
灾情太过广泛,需求如同无底洞,而朝廷的资源在雄州之战后本就未曾完全恢复,如今更是捉襟见肘。
各地的求援、告急文书,依旧如同雪片般飞入汴梁。
陈弘几乎是彻夜不眠,与留守的几位重臣商议对策,批阅奏章,调配资源。
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深知父皇与五位叔伯正在暗中相助,但这明面上的风暴,必须由他这位新君独自面对和承受。
在他焦头烂额之际,几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正密切关注着一切,并在他难以触及的地方悄然发力。
汴梁城内,一处由靖安司秘密掌控、看似普通的货栈地下密室内。
五盏油灯,映照着五张年轻了许多,却依旧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沉稳面容。
张诚、王茹、石墩、钱贵、赵老蔫。
他们已换上了寻常的布衣,但眼神锐利,气质非凡。
“南方漕运因水患中断,漕粮无法北运,京城粮价已有波动。”
张诚看着钱贵汇总来的情报,眉头紧锁。
“须得设法打通一条临时通道,或从西路调粮。”
“我已令潜藏于户部的旧部门生,将一份关于利用洛水、陆路转运的详细方略,‘偶然’呈送至新任的漕运使案头。”
王茹低声道,手段依旧老辣。
“北疆军心不稳,除了天灾,恐有宵小借机生事。”
石墩语气凝重。
“我已派可靠旧部,持我密信,前往几位边将处暗中安抚,并提醒他们加强戒备。”
“铁鸦军和伪宋那边暂无大规模异动,但小股渗透和谣言散播加剧。”
钱贵补充道,他的情报网络正在适应新的、更隐蔽的运作方式。
“需提醒陛下,注意朝中言论,严防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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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蔫则摊开几张图纸。
“工部那边应对河堤垮塌,方法还是太旧。我设计了几种利用‘涡流’原理快速加固堤坝的简易器械,看看如何不着痕迹地送到负责抢险的官员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