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你贪墨之举的种种不合常理之处……”
她顿了顿,声音更冷了几分。
“郑元,你老实交代,在邢州,或是在返回途中,可曾遭遇什么异常?可曾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
郑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嘴唇哆嗦着,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与恐惧。
那段模糊而可怕的记忆碎片再次涌上心头——在邢州驿馆那个冰冷的夜晚,半梦半醒之间。
似乎有无数细碎、充满诱惑与恶意的低语在耳边萦绕,勾动着他内心最深处的贪欲与侥幸……
“我……我……”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看到他的反应,王茹心中已然明了。
她挥了挥手,示意护卫将几乎瘫软的郑元带下去。
“押入刑部大牢,依律论处。”
她的命令简洁而冰冷。
贪墨国帑,证据确凿,不容宽贷。
无论其背后是否有“影蚀”的影响,律法的尊严必须维护。
衙署内恢复了安静,但气氛却更加凝重。
几名参与审讯的属官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忧色。
郑元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徒,甚至平日还算得上是个能吏。
连他这样的人都中了招,可见那“影蚀”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此事,绝非个案。”
王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阴沉的天空,“‘影蚀’与‘蚀骨’,一攻心神,一毁根基,相辅相成。
铁鸦军亡我之心不死啊。”
她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传我令下!”
“其一,将郑元案例详情,通报三省六部及各寺监,令所有官员引以为戒,加强自身心志修养,时刻佩戴‘守心符’,不得懈怠!”
“其二,令靖安司与御史台加大暗中监察力度,尤其关注近期曾前往受灾区域或情绪行为异常之官员。”
“其三,各级官吏需定期至太医署设点处接受问诊,由精通精神的医官评估其心神状态,防微杜渐!”
“其四,重申《大陈官员守则》,严明纪律,凡有贪墨渎职、动摇国本者,无论缘由,严惩不贷!”
“是!”属官们凛然应命。
王茹坐回案后,提笔蘸墨,开始起草一份关于进一步加强官吏管理与忠诚教育的奏疏。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为了揪出几个被侵蚀的官员,更是为了在这场无形的战争中,守住大陈朝廷的清明与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