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唏嘘和讨论，在网络上疯狂蔓延。

“郑煦言果然恨透了她……”

“楚南栀为什么恨自己？她到底做了什么？”

“这俩人……简直是孽缘啊！”

“看得我好难受，明明都觉得他们心里有对方，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露台上，访谈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结束。

楚南栀礼貌地送走主持人团队，独自一人留在露台。她靠在栏杆上，望着脚下奔流不息的江水，脸上那强撑的平静终于一点点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空茫。

她恨自己。

恨自己当年的无能为力，恨自己选择了一条最笨拙的守护之路，恨自己没能让他相信自己，恨自己最终……还是让他如此憎恨。

而城市的另一端，郑煦言在采访结束后，屏退了所有人，独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脑海中却反复回响着刚刚直播连线里，切换过来的、楚南栀说出“我自己”时，那张带着笑却无比悲伤的脸。

为什么？

她为什么恨自己？

一股莫名的烦躁和一种尖锐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刺痛感，再次席卷了他。

他以为他的恨是坚不可摧的堡垒，可她那句轻飘飘的“我自己”，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了他心底最深、最不愿面对的涟漪。

直播已经结束，收视率的狂欢属于别人。

而他们，一个在江风中品尝着自恨的苦果，一个在玻璃幕墙后困于无法消解的恨意与疑虑。

同城两端，各自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