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高音量,像是问所有人,也像是问自己:“枪少了?白狗子手里有的是,弹药没了?桂军的运输队会给我们送,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攥紧拳头,看准机会,狠狠地咬下去,从敌人身上扒下装备,武装我们自己。
这话瞬间把众人刚刚平息下去的血又烧了起来,是啊,没枪没炮,敌人给我们造,这是红军的老传统了,
“支队长,你说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
“对,跟白狗子拼了,抢他们的。
群情瞬间激昂起来,之前的沮丧和矛盾似乎被这股狠劲冲散了。
张百川压压手,示意安静,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冷硬的弧度:“拼?蛮干是送死,我们要打的,是巧仗,是狠仗,要让他们觉着到处是我们,又到处抓不住我们,要让他们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他目光再次投向西北方向,那里的天际线已经隐入暮色。
“休息一小时。侦察班前出五里地探路。其他人吃饭,整备,照顾伤员。明天天亮前,他五指猛地收拢,仿佛攥住了什么,“从这片山里渗出去,找个地方,先‘借’点桂军的‘礼’来用用。
“是。这一次的回答,带着前所未有的统一和兴奋。谁也没预想到,就是这次扩编为后来的钢铁劲旅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为红军保留了更多的革命种子,被伟人称赞,不亚于遵义会议的一次整编。
队伍散开,各自忙碌,气氛已然不同。张百川走到一边,摊开一张皱巴巴的简陋地图,眉头紧锁。
何万山凑过来,递过小半块干粮:“支队长,先垫垫。咱们下一步,具体往哪走?去打哪股敌人?”
张百川没接干粮,手指点在地图上一个模糊的标记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不能总被动挨打。得让他们疼,才能腾出路。桂军嚣张,他们的后勤线,就是我们的粮仓弹药库。”
他手指重重一戳。
“先去这里。河口镇。他们一个补充营刚驻过去,弹药粮食刚运到,守备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