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缓缓减速,停靠在燕王府内一个同样由水泥铺就的专属站台上。车门打开,一股属于王府的,混杂着檀香与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眼前是身穿精甲,手持长戟的王府亲卫。你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火车平稳地停靠在站台,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你仿佛从充满了钢铁与蒸汽轰鸣的新世界一脚踏回了等级森严、威权至上的旧时代。与新生居那实用至上、粗犷而又充满力量感的建筑风格截然不同,燕王府内的每一寸土地都在无声地宣示着什么是真正的“权势”。
朱红的廊柱高达数丈,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瑞兽与祥云,脚下的青石板被打磨得光滑如镜,足以映出人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混杂着一丝只有久居上位者才能养出的威严气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身穿玄铁重甲、手持三丈长戟的王府亲卫如同是一尊尊没有感情的雕塑,分布在各个角落。他们的目光冷冽如电,身上那股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来的铁血煞气,让整个王府都笼罩在一种肃杀而又压抑的氛围之中。
当燕王姬胜从他们身边走过时,这些宛如雕塑般的士兵会立刻“活”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单膝下跪,将手中的长戟顿在地上,发出“当”的一声整齐划一、充满了绝对忠诚的闷响。
你跟在燕王与吴胜臣的身后,一言不发,脚步沉稳,目光平静,仿佛只是一个前来参观的普通客人。你的这份淡然与周围那压抑肃杀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有一种奇妙的和谐。穿过了数道长长的回廊,绕过了几座威严的殿宇,最终你们来到了一处风格迥异、雅致清幽的庭院前。院门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听涛苑】。
“本王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份紧急军务需要处理。”燕王姬胜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找了一个蹩脚到不能再蹩脚的理由。他深深地看了你一眼,眼神中有警告,有无奈,甚至有一丝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吴公公,杨社长,就拜托你了!”说罢,他便仿佛是身后有鬼在追一般,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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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胜臣对着燕王的背影微微躬身,然后转过身子来。他那张如同死人般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对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尖细的声音在寂静的庭院前响起:“杨社长,请吧!”
他引着你走进了庭院,然后便如同一个最忠实的影子一般,站在了院门的一侧,眼观鼻,鼻观心,再也不动了。
你迈步走进【听涛苑】,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与外面的威严肃杀不同,这里假山流水,翠竹奇石,布置得精巧雅致,一股清幽的花香沁人心脾。
而在庭院正中的八角凉亭里,两道目光如同两柄早已等待多时的利剑,瞬间将你牢牢锁定。那是两个雍容华贵、风华绝代的女人。
她们正端坐在一张汉白玉石桌旁,桌上摆着一副精致的茶具,茶水正冒着袅袅热气。年纪稍长的那位看起来约莫四旬左右,但岁月仿佛格外厚待她,没有在她那张依旧美艳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她身穿一身深紫色凤纹宫装,头上插着金凤步摇,一举一动都带着母仪天下的威仪与生人勿近的冰冷,她就是大周太后。她正用一种近乎于审视死物的目光冷冷地看着你,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纯粹的高高在上的漠然与厌恶,仿佛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对她的亵渎。
而坐在她身旁的那个年轻女子,则是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极端。正是你的“妻子”大周女帝姬凝霜。她依旧是那身象征着至高皇权的黑色龙袍,绝世的容颜上带着帝王应有的威严,但此刻这份威严却被另一种更加强烈的情绪所撕裂。她的那双凤目死死地盯着你,目光中有着一种说不出、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火热。这火热中有着被你“拒之门外”后的羞恼与愤怒,有着对自己男人的强烈占有欲,有着对你这个唯一敢藐视她的男人的病态好奇与渴望,更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在母亲面前见到日思夜想情郎时的紧张与刺激。你甚至能看到她藏在石桌下的双手正紧紧地攥着龙袍的衣角,将名贵丝绸都捏出了褶皱。
一个冰冷如万载玄冰,一个火热如地心熔岩,你就这么站在这对母女的面前,站在这场权力与情爱交织的风暴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