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她盖好被子,然后自己也脱去身上的束缚,躺在她的身旁。你伸出手臂,将她那依旧被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紧紧地拥入怀中。她顺从地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你那坚实的胸膛之上,静静地聆听着那沉稳而又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这是她听过最动人,也最让人安心的声响。感受着怀中玉人那平稳的呼吸与那发自灵魂深处的绝对依赖,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与责任感油然而生。你将她抱得更紧,仿佛是要将她彻底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在这一片无比温馨与宁静的气氛之中,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毫无征兆地浮现于凌华的脑海之中。这一年,他二十四岁。而自己,已经三十八岁了。这整整十四年的巨大年龄差距,在过去的岁月里,曾是她心中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也是她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真实情感的枷锁。她是姐姐。她是长辈。她本应该是那个去疼爱、去照顾眼前这个“弟弟”的人。但现在,一切都反了过来。自己这个所谓的“姐姐”,却像一个最无助的小女孩一般,被他紧紧地拥在怀中。他那并不算特别宽阔的胸膛,却成为了自己这个漂泊半生的孤舟最温暖、最坚实的港湾。是他,占有了自己的身体,却也是他拯救了自己那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是他,用最卑鄙的方式占有了自己,却也是他用最温柔的方式治愈了自己。
想到这里,一滴晶莹而又滚烫的泪珠悄无声息地从她的眼角滑落,滴在你的胸膛之上,然后迅速消失。但你,却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一瞬间的滚烫。你低下头,怀中她没有说话,只是将你抱得更紧。她也同样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脸在你的胸膛之上蹭了蹭,然后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缓缓闭上眼。疲惫如潮水般袭来,在这绝对的安心与温暖的包裹下,你们终于相拥着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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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如墨,窗内一夜好眠。这一觉,是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睡得最安稳、最踏实的一觉。那一室的温存与宁静,是对那场惊天动地的灵肉风暴最好的犒赏。在你那温暖而又坚实的怀抱中,凌华终于放下了她半生的疲惫与心防,带着最甜美的笑容沉沉睡去。而你,也在这份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满足中,迎来了一场许久未曾有过的深度睡眠。
时间在这片静谧中悄然流逝。窗外那浓重如墨的夜色,渐渐被一抹鱼肚白取代。黎明第一缕曙光,如同最羞涩的少女,悄悄探出头,为这片沉睡的大地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然而,这份难得的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砰——!!!”一声巨大的闷响,毫无征兆地从楼下传来,如同一声惊雷,瞬间划破了整个客栈清晨的宁静。紧接着,一阵无比嘈杂而又混乱的声音,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上。
“他妈的!你个不长眼的东西!知道老子是谁吗?”一个无比嚣张、充满酒气的粗鲁男声率先响起。
“客官,客官,您消消气,消消气!小的不是那个意思。”紧接着传来的是客栈掌柜带着哭腔的惊恐求饶声。
“去你妈的!滚开!”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耳光与掌柜的惨叫,整个楼下大堂彻底乱作一团。桌椅被掀翻的声音、碗碟破碎的声音以及各种不堪入耳的叫骂声,瞬间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无比刺耳的混乱交响乐。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骚动,瞬间将你从深度睡眠中惊醒。你的眼睛猛地睁开,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没有丝毫刚刚睡醒的迷茫,反而是一片如万年寒潭般的冰冷与警惕。你怀中凌华也同样被这吵闹声惊醒。她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然后缓缓睁开那双还带着几分惺忪睡意的美眸。当听清楼下刺耳叫骂声后,她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不悦与冰冷。
她下意识地向你怀里又缩了缩,那具不着寸缕的柔软娇躯如同一条受惊的美女蛇般紧紧缠绕在你身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到一丝安全。
然而,你并不知道,在你与凌华享受着暴风雨后的宁静时,却又被俗世的纷扰所惊醒。与此同时,一场真正针对你的巨大风暴,正在百里之外的京城心脏地带悄然酝酿。
刑部缉捕司正堂后的公房,这里是整个大周皇朝负责追查与缉捕天下重案要案的核心所在。房内陈设简单,却不失威严。两排巨大的书架之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卷宗与律法典籍,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与陈旧纸张的味道。
此刻,两个身着水蓝色儒袍、头戴进贤冠、看上去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相对而坐,悠闲地品着香茗。左边那个面容略显不羁、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笑意的男人,正是缉捕司的两大主官之一张自冰。
他刚刚从锦衣卫镇抚司那里讨要说法回来,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然后用一种颇为欣赏的口吻说道:“‘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老崔,你看看,咱们都是读圣贤书出来的,你看人家这词写得那叫一个文采飞扬、气魄雄浑!说实话,我倒是有点喜欢上这个姓杨的臭小子了。”
坐在他对面那个面容儒雅、气质沉稳的男人——缉捕司的另一位主官崔继拯闻言却是打趣地笑了笑:“都是同科的进士及第,你怎么就这么不学无术呢?这词可不是那小子写的。”
说罢,他站起身走到身后的书架前仔细地翻找了一会儿,最终从一个无比精致的紫檀木匣子里取出了一个物件递给张自冰道:“自己看看吧。”
张自冰好奇地接过匣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只有几寸见方的暗红色小册子。那册子的封皮也不知是何种皮革所制,在那昏暗的光线之下竟然反射出一丝如同油脂又如同美玉一般的温润光泽。
他伸手便要将册子拿出来却被崔继拯一声惊呼打断了。“哎哎哎!你温柔点!这可是三万年前的古物!花了我足足五千两黄金呢!”
张自冰闻言手上动作猛地一顿,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之色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小册子取了出来缓缓翻阅起来。他翻得很慢看得很仔细。片刻之后他的眼中爆发出一团无比璀璨的精光忍不住击节赞叹道:“‘盗跖庄蹻流誉后,更陈王奋起挥黄钺。’!好!好!好!此等惊世骇俗的诗集当真天下罕有!快说说这作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崔继拯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缓缓吐出一个让张自冰目瞪口呆的答案:“前朝圣王。”
“前朝?”张自冰彻底蒙了,“哪个前朝?咱们可都是在太恒书院里苦读过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咱们之前那个前朝的圣王能写出佳作啊?”
“不是咱们之前的那个前朝。”崔继拯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神往之色,“而是三万年前的那个前朝。”
他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这是我十一年前在万金商会的一场顶级拍卖会上偶然拍得的。当时也只是觉得此书的封皮材质太过迥异,恐怕不是凡品,一时兴起,便买了下来没想到竟然捡了个大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