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博士们博采众长:中原的“亲亲相隐”可保留,草原的“决斗偿命”可改良,西域的“商业契约”可借鉴,最终编成一部涵盖民事、刑事、商业的法典,用新币的铜料铸造法典全文,立在长安的市中心,让百姓人人可见,人人可学。
法典的颁布,让帝国的治理有了统一标准。中原的书生不再嘲笑草原的“粗鄙”,草原的牧民也不再抵触中原的“繁文缛节”,因为他们发现,法典既保护了中原百姓的田产,也承认了草原部落的牧场,连西域商人的契约,都能在大秦的官衙里得到公正裁决。
文化的融合,还体现在教育上。李砚下令在各州府开设“大秦学堂”,不仅教授儒家经典,还增设算术、格物(物理)、舆地(地理)等课程,教材由太学博士编写,用简体字印刷——这简体字是他根据前世记忆改良的,比隶书更易书写,很快就在民间普及。
“陛下,学堂的学生快装不下了。”负责文教的官员汇报,“不仅中原的孩童来上学,草原的部落首领还专门送子弟来长安,说要学‘大秦的学问’。”
李砚特意去学堂视察。教室里,中原的孩童与草原的少年坐在一起,跟着先生朗读《大秦法典》;操场上,他们一起练习射箭、跑步,用夹杂着中原话与草原语的方言交流;甚至有西域的商人子弟,拿着算盘学习算术,准备将来去银行当掌柜。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李砚走到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面前,他正埋头演算一道算术题。
少年紧张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回陛下,我叫巴特尔,来自漠北,是……是右翼王的儿子。”
“哦?右翼王的儿子,怎么不去学骑马射箭?”李砚笑问。
巴特尔涨红了脸:“父亲说,大秦的学问比骑马有用,学会算术,才能管好牧场的牛羊;学会法典,才能当好部落的首领。”
李砚心中微动。连最顽固的草原首领都意识到文化的重要性,这比打赢十场战争更有意义。他拍了拍巴特尔的肩膀:“好好学,将来回去,把大秦的学问教给更多人。”
文化的浸润,远比武力征服更深入人心。几年后,当第一批学堂的学生毕业,他们有的成了地方官,将法典与学问带到边疆;有的进入百工营,用算术与格物知识改良工具;有的加入银行,成为连接东西方贸易的桥梁。他们说着同样的语言,写着同样的文字,认同着同一个帝国,不知不觉中,消融了民族间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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