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天空依旧悬挂着那轮挥之不去的血月,
极夜的严寒也只是稍有缓解,但日子总是要继续努力过下去的。
“中秋了,说啥也得弄点像样的吃食。”
许母一边扯下手抄版日历的页码,一边念叨,
“月饼那玩意儿太费事,烤起来也麻烦,咱们弄点实在的!”
许阳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往年吃月饼的时候,就是收秋的时候,
每年都是一口月饼半瓶矿泉水,然后挥起镰刀就是一个割。
对秋收的恐惧,让每个干过农活儿的东北孩子都对中秋节有种特别的情愫。
张月附和道:
“妈说的对,我看那两只大鹅肥得很,再宰只兔子?用土窑烤出来,肯定香掉眉毛!”
“这个好!”
许阳立刻赞成,“再和点面,烤点饼干当零嘴,甜的咸的都弄点。”
“烤东西火候重要,”
许父发话了,带着点专家的自信,
“放心吧,我是老司机了,你们只管做,我负责烤。”
张父则提醒道:
“烤肉燥热,得多配点清热下火的茶水或汤水。我那儿还有些金银花和菊花,正好泡来喝。”
计划就这么定下了。
节前的准备热火朝天地开始了。
许父和许阳负责处理肉类。
两只肥鹅和一只肥兔子被拎出来,许父手法利落地处理干净。
许阳则忙着调制腌料:
大量的葱段、姜片、粗盐、花椒、以及一点点舍不得多用的料酒和香料粉末,用力揉搓进肉的每一个缝隙里,确保入味。
“爸,这鹅得腌多久才够味?”
许阳一边揉搓一边问。
“起码得半天,”
许父经验老道,
“得让味道吃进去。土窑火猛,入味了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