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宗的日头爬到三竿高时,林风正坐在丹堂的竹椅上晒暖,手里捏着颗灵枣,慢悠悠地嘬着甜味。王铁蛋蹲在地上,把那些从山门口追回来的灵米团子一个个往竹篮里捡,嘴里还念念有词:“风哥,您说这些团子是不是成精了?刚才追白松长老的时候,跑得比欧阳靖练铁头功还快,尤其是卡在石缝里那个,居然会装死,等我过去抓它,‘嗖’地一下就窜没影了。”
林风吐出枣核,砸在不远处的铜盆里,发出清脆的响声:“成精才好,省得你天天扛着防御盾没事干,以后就让它们给你当陪练,看你能不能追上这些‘逃兵’。”
“别啊风哥,”王铁蛋苦着脸,把最后一个团子塞进篮里,那团子还在他掌心扭了扭,像在抗议,“这些小家伙滑不溜丢的,我哪追得上?上次追林辰炼的‘会跑的丹药’,我都摔了三个跟头,现在膝盖还青着呢。”
苏清晏端着碗刚熬好的灵米粥走进来,浅蓝色的围裙上沾着点米浆,她把碗放在林风手边的石桌上,笑着说:“铁蛋这话说得没错,刚才我看那只赖在汤壶边的团子,居然会用身子蹭壶盖,像是想自己开盖喝汤,比林辰小时候还机灵。”
“师姐可别夸它,”林风舀了勺粥,吹了吹热气,“再夸就上天了。刚才三大圣地的人跑的时候,我瞅见有个团子扒在白松长老的衣摆上,估计这会儿已经被带回百草堂了,正好让它去给百草堂的灵田‘松松土’,也算替鬼医婆婆的痒痒草续上点力。”
正说着,叶青媛抱着个药篓从外面进来,篓子里装着些刚采的“安神草”,叶片上还挂着露水。“师父,苏师叔,”她把药篓放在墙角,擦了擦额角的汗,“刚才去药圃看了,欧阳靖师兄又把灵桃树撞了个坑,说是练铁头功时没瞅准方向,现在正蹲在树底下给桃树赔罪呢,说要给它浇三个月的灵泉水。”
“这憨小子,”林风无奈地摇摇头,“练铁头功不去撞后山的青石,偏要跟灵桃树较劲,等会儿让他把丹堂的地扫三遍,看他还敢不敢毛手毛脚。”
王铁蛋突然“哎呀”一声,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层层打开后,露出几块黑褐色的糕点,散发着股甜香:“差点忘了,这是前几天从山下点心铺买的‘灵栗糕’,风哥你尝尝,据说加了蜜枣泥,甜得很。”
林风刚要伸手去拿,就听头顶传来“呼啦啦”的风声,一道灰影“啪”地落在石桌上,吓得竹篮里的团子们集体缩了缩。定睛一看,正是鬼医婆婆,她穿着件灰扑扑的斗篷,头发用根红绳胡乱扎着,手里还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
“老东西,藏什么好东西呢?”鬼医婆婆一屁股坐在石桌上,晃悠着两条细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铁蛋手里的灵栗糕,“刚才在山门外就闻见香味了,是不是又偷偷藏零食不给我?”
王铁蛋赶紧把糕点递过去,笑得一脸讨好:“婆婆您尝尝,这是特意给您留的,灵栗做的,补灵力呢。”
鬼医婆婆抓起一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算你小子有良心。对了林风,听说你今天用团子把三大圣地的人赶跑了?这事干得不错,比上次用臭豆腐丹糊人脸强多了,有我当年的风范。”
林风翻了个白眼,舀着粥的手顿了顿:“您老就别埋汰我了,上次要不是您非逼着我用辣条换‘痒痒草种子’,我至于被百草堂的人追着骂吗?说起来,您撒在百草堂灵田的痒痒草,现在长得咋样了?”
“别提了,”鬼医婆婆撇撇嘴,又抓起块糕点,“那白松老东西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除痒露’,把我种的痒痒草弄死了大半,气得我昨天半夜又去给他们的丹炉撒了把‘喷嚏粉’,保证他们炼丹时打个不停,炼出来的丹药都得带股鼻涕味。”
苏清晏听得眉梢微挑,忍不住问:“婆婆这‘喷嚏粉’厉害吗?会不会伤了人?”
“放心,”鬼医婆婆拍着胸脯,斗篷上的灰都被震下来了,“我这粉是用‘喷嚏花’做的,顶多让他们打三天喷嚏,不会伤筋动骨,就是……有点丢人。想当年我用这招对付烈火谷的谷主,他在论道大会上打了百十个喷嚏,把胡子都喷飞了,现在见了我还绕道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