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如被墨汁浸透，金属平原上悬浮的银刃碎片折射出森冷寒光，却在九渊血祭大阵的笼罩下，逐渐染上一层猩红。

阴风呼啸间，血色门户轰然洞开，无数苍白鬼手自虚空探出，撕扯着天地间的灵气。

陈昀等人藏身于残破的傀儡躯壳后，瞳孔中倒映着那支从幽冥中爬出的军队——黄泉阴兵身披腐朽血铠，胯下战马踏着幽绿冥火，空洞的眼眶内跃动着鬼火，每一步踏落，金属地面便凝结出冰霜。

一股极度诡异阴邪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背后发凉，不自觉的泛起鸡皮疙瘩。

“九渊归墟一直以来都极为神秘，对灵魂和轮回的研究极深，总是研究些奇奇怪怪的神通！”张道宗嗓音沙哑，龙纹黑金战甲在阴气侵蚀下发出细微的蜂鸣。他紧握战锤，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压下心底的寒意。

苏霸天咽了口唾沫，梼杌虚影在身后焦躁低吼，玄甲缝隙渗出冷汗：“直娘贼！这玩意儿沾上怕是要蚀骨销魂！”他下意识后退半步，战斧横在胸前，斧刃映着阴兵铠甲上的斑驳血痕，寒光竟显得黯淡。

“这周星魁是和帝殇等人撕破脸了吗？”刘盛昌的不断刻画着各种保命的阵纹，脸色凝重如铁。

“也不算什么撕破脸吧，合作是为了破开这万相流银的防御阵法之力，如今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谁能拿到这至宝传承就就凭本事了！这周星魁只是做事不讲究罢了！”陈昀眸光幽深，源初命相在识海中震颤，混沌气旋与涅盘圣炎交织，竟隐隐与阴兵的秽气形成对峙。

“九渊归墟的人做事都是这般，他们可不是什么正经宗门，算是邪道魁首了，只是他们对灵魂和轮回的研究，是各人族需要的！”张道宗对这宗门也是忌讳莫深！

“什么意思？”苏霸天不是很明白。

陈昀轻笑，指尖摩挲战戟，眼底泛起讥讽，“轮回，永生，谁不想？但是研究尸体，以活人炼魂、抽髓淬器，这类阴暗肮脏的事总不能让人皇殿来做吧？那是你玄黄道宗去做，还是太初仙殿去做？大家都不想背上这个恶名，既然九渊归墟愿意去做，那就让他去做呗，反正一切都在人皇殿的掌控之中！”

苏霸天恍然大悟，“那不是又当又立？”

“也不能这么说，”张道宗摇摇头，“人皇殿着眼的是整个人族的发展与延续，哪有什么正与邪，善恶不过是虚名。当年冥族大举入侵，九渊以‘万魂幡’炼化百万冥卒，为人族争得喘息之机。事后，他们被捧为‘救世英豪’，谁又敢提幡中冤魂，半数是人族俘虏？”

“在种族的发展与延续面前，其他都是小事！所以，我们这些小人物，就不要指望人皇殿为我们做什么了！”陈昀也是看的很透彻。

苏霸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谈话间，战场局势陡变！

黄泉阴兵结成锥形战阵，冥火长矛如暴雨倾泻，将银傀防线撕开一道裂口。

万相流银凝成的液态星辰疯狂翻涌，试图修补缺口，却被秽气侵蚀，银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帝殇看着那些黄泉阴兵，冷哼一声，玄黄之气如怒龙盘绕周身，足下岩层寸寸崩裂，“九渊归墟的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