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裹”，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地靠近溪流下游那个小村落。

“村口，”几间简陋的茅草屋，屋顶冒着淡淡的炊烟。

四周不大的田地环绕着几间房屋，几个穿着粗布短褂的农人正在田间劳作。

他这副模样实在太扎眼。破烂带血的衣衫，苍白如纸的脸色，走路都打晃，怀里还抱着个不明包裹。

一个在田埂边翻晒秸秆的老汉最先发现了他，警惕地直起身，手里握紧了锄头。

“站住！你…你是干什么的？”老汉声音带着浓重的乡音，有些紧张。

王凡停下脚步，努力挤出一点笑容，但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嘴角抽了抽，这笑容比哭还难看。“老丈…莫怕…我…我是路过的，在山里遇到了野兽，受了伤…想…想讨口水喝，寻个地方歇歇脚…”他声音嘶哑干涩，气若游丝。

老汉眯着眼上下打量他，见他确实伤得不轻，年纪又不大，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怀里的“包裹”也安安静静，不像是抢来的财物，警惕心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乡下人的朴实同情。

“哎哟喂，这后生，伤得可不轻啊！”老汉放下锄头，快步走过来，“快，快跟我来，先到我家草棚歇歇。”他指了指不远处一间靠着山壁搭的、更显破旧的茅草棚子。

王凡心中一暖，连忙道谢：“多…多谢老丈救命之恩！”

老汉摆摆手：“啥恩不恩的，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叫我老田头就行。”

他扶着摇摇欲坠的王凡，小心翼翼地走向那个草棚。

草棚不大，里面堆满了农具和干柴，角落铺着厚厚的干草，算是张“床”。空气里弥漫着干草和泥土的气息。

老田头把王凡扶到干草堆上坐下，又麻利地用葫芦瓢舀来一碗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