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只有蒋学博一人来汇报过工作。
其他几位副省长竟无一人到场。
赵立春在省正府布有七层关系网,若想彻底掌控全局,恐怕只能以强硬手段打开局面。
眼下,只能从陈岩石身上寻求突破口。
设法将陈岩石卷入这场纷争。
借陈海之事做文章,无疑是最合适的选择。
“但我必须告诉你。”
“陈海,是在前往京城的路上遭遇了车祸。”
原本正与柳映雪交谈的王馥真,听到这句话后立刻追问:“去京城?海子去京城干什么!”
高育良没有回应,反而转头望向陈阳。
见状,众人也都将目光投向她。
“闺女……”
“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馥真满脸怒意地盯着自己的女儿。
她没想到女儿一直知情,却从未透露半句。
陈阳无奈地叹了口气,望了望老师,见老师投来鼓励的目光,只好开口:“我帮陈海安排了与反贪局领导的见面。”
“什么……”
陈岩石“唰”地一下站起身,布满岁月痕迹的眼睛紧盯着女儿,目光中满是责问。
“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别想瞒我。”
他怎会猜不到,儿子恐怕是遭人暗算!
若真惹怒了他,他便穿上旧军装,胸前别上当年的勋章和任职证明,直接上京讨个说法。
“爸,我……”
“放心,我还没老到那种地步。”
陈阳只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讲述了一番。
而高育良此时却仿佛置身事外,
坐在一旁,像在看一场戏。
果不其然,正如他所料。
一头猛虎,正在苏醒。
赵立春这次彻底触碰了他的底线。
既然底线已被撕裂,
那他陈岩石也没必要再继续隐忍。
这一次,他要冲破底线,
为儿子讨回公道。
……
这日,上午十点前后。
高育良正在办公室,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你说什么……”
“省长,京州八号矿发生坍塌事故,目前有一百七十多人被埋在地下五百多米深处。”
“立刻组织救援力量。”
“是,省长,我已经启动应急预案。”
“该死……”
高育良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京州八号矿,隶属于中福京州矿业集团。
“该死……”
“一定是他干的。”
很快,高育良心中便有了答案。
矿井早不塌,晚不塌,偏偏在此刻塌了。
关键是沙瑞金今天去了吕州。
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不希望沙瑞金离开京州?
高育良掏出手机,拨通了远在京都的赵立春。
电话刚接通,高育良语气严厉地说:
“赵立春,你竟敢玩阴的。”
“高省长,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你和沙瑞金的恩怨,别把我扯进去。
京州八号矿出事了,你不会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