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落下,纸面焦痕微微一亮,随即暗去,仿佛认可了新的约定。
我伸手取过契约,收进袖中。指尖尚存一丝温热,那是净灵火收回识海时留下的余韵。镇魂令在识海轻轻一荡,反馈一缕清流滑入经脉——这一火未妄用,合于守正之道,故有所偿。
黑袍中年人冷眼旁观,忽然冷笑:“三成?你以为自己是主将?等进了林子,谁替你挡煞?谁给你断后?别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需要谁挡煞。”我说,“只需要你们,别拖后腿。”
“狂妄!”他怒喝。
“你说对了一点。”我转向他,“我不是主将。”
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
“我是唯一的破局之人。”
紫袍老者闭了闭眼,似在压制烦躁。他终究没再反对,只道:“明日辰时,行会外集合。迟则视为弃权。”
我点头,未多言。
转身欲走,忽听他又道:“那火……不要再轻易示人。”
我没回头:“该烧的时候,不会留情。”
他说完,带着两人步入行会大门。门扉合拢,留下我一人立于石阶之下。
夜风拂面,袖中契约贴着手臂,沉甸甸的。
我知道他们不服。尤其是那个黑袍中年人,他的敌意不只是针对新人,更像是……忌惮某种他认得却又不愿承认的东西。
但我没时间顾及这些。
三成战利,不是终点,而是入场券。只有拿到这份资格,才能名正言顺进入无忧村,查清那鬼王晋升背后的真相。更重要的是——我必须抢在南宫景澄察觉之前,完成这一切。
否则,一旦王府那边动手脚,我连脱身的机会都没有。
我低头看了眼袖口,布片还贴着手腕,冰凉依旧。那是昨夜从假道士身上顺来的残布,上面有股淡淡的腥味,不是血,也不是药,倒像是某种符灰混着骨粉的气息。
这味道,我在镇魂观的禁典里见过记载。
只是现在还不能说破。
远处传来更鼓声,五更将尽。
我正要离开,脚步却停了下来。
一个灰袍弟子从侧门走出,手里拿着一只木盒,快步朝我走来。
“补录的随行物资清单。”他递过来,“每位成员都要领一份基础符具和地图。”
我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两张劣质驱邪符、一瓶安神散、一张泛黄的地图。东西寒酸,明显是应付新人的标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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