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心石上的画面,已经不能称之为画面。
那更像是一幅被疯狂泼洒上水墨与朱砂的狂草画作。剑光是唯一的笔锋,每一次闪动,都带走一片代表着妖兽生命的墨点,随之溅起的,是刺眼的朱红。
没有追逐,没有缠斗,没有仙法与妖术的碰撞。
只有一道清冷的身影,闲庭信步于幽暗的林间。她的剑,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以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与效率,执行着唯一的指令——净化。
广场上,那片由死寂构筑的真空,正在被一种更深沉的情绪填充。
那不是恐惧,因为恐惧源于对已知危险的预判。眼前发生的一切,早已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范畴。这是一种面对神迹,或说魔迹时,凡人本能的战栗与失语。
人们的大脑,拒绝处理映心石上传来的信息。
一个五行杂灵根的修士,用最基础的挥剑动作,屠杀着堪比筑基中、后期的三阶妖兽。
这个陈述句里的每一个字,都在疯狂地冲撞、撕扯着他们数十年建立起来的修仙世界观。
“滋……咔……”
一阵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异响,突兀地刺入这片死寂。
声音的源头,是广场中央那块巨大的映心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