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站起身,把残角放进铁盒,和电路板一起埋进灶台下的地砖缝里,再压上一块烧过的煤渣。做完这些,我回到院中,拿起簸箕开始喂鸡。
宫宸宇毅在屋里翻纸页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我听见他咳嗽了一声,接着是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傍晚时分,小林来报电路稳定,李森说锅炉能撑三天。我让他们早点休息,自己留在院里守夜。
月亮升起来后,我坐在石阶上,掌心摊开记事本。笔尖落下,写下四个字:往生纹=目标。
火折子一点,纸页迅速卷曲焦黑,灰烬刚腾起就被风吹散。
我抬头看向山脊。
同一位置,依旧漆黑一片。
可我知道,那里有人。
或者,不是人。
左肩忽然又是一跳。
这次我没躲,也没伪装。
我盯着那片黑暗,慢慢握紧拳头。心光在体内沉稳流动,第七道纹不再温润,而是绷成一线,像弓弦拉满。
院角的鸡扑腾了下翅膀,啄了口地上的谷粒。
我听见屋里的笔声停了。
接着,纸页翻动。
片刻后,脚步声靠近窗边,窗帘被掀开一条缝。宫宸宇毅站在里面,手里拿着一页纸,脸色比之前更沉。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只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