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号机柜的灯亮了。
我转身就往控制室走,脚步比风还快。那盏灯不该亮,端口早就被我设成离线状态,除非有人强行接入物理指令模块。我推开门时,技术员还在喝咖啡,和刚才一模一样,仿佛时间没动过。
我没说话,直接走到终端前调出日志。系统记录显示,两分钟前,B接口有过一次异常电流波动,持续17秒,刚好够完成一次指令重载。我翻看监控画面,时间戳停在9:53,一个戴风衣帽兜的人影蹲在柜前,手伸进接口槽,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
是林婉儿。
她来过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来第二次。她不信铁鬃没动是巧合,她一定要看到“事故”发生,才肯罢休。
我退出监控界面,把这段记录单独导出,存进数据卡。卡面有些发烫,贴在掌心像块烧热的铁片。心口那道纹又抽了一下,这次比之前更清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沉,压着记忆的根。
我拿出手机,拨通宫宸宇毅的号码。
响了三声,他接了,声音很轻:“你看到灯了?”
“她刚试过重启端口。”我说,“不是系统操作,是物理接入。她手里有接口器,型号和昨晚一致。”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我已经让城南中转站的日志缓存开放十分钟。你现在接入,能抓到她凌晨两点十四分发的加密包。设备739,绑定她的手机IMEI。”
“你什么时候拿到的权限?”
“从你把数据卡放进马鞍那天。”他顿了顿,“我没动它,也没看内容。但我知道,你会需要后路。”
我没再问。他从来不说多余的话,也不做多余的事。可每一次,都卡在最紧的线上。
我挂了电话,插上加密通道,顺着宫宸宇毅给的路径钻进中转站临时缓存。日志跳出来,时间、设备、指令包编号全都对得上。最后一个文件是远程操控确认回执,接收端IP正是林婉儿昨晚使用的私人终端。
证据齐了。
不是一段影像,不是一句录音,是一条完整的链——她远程发送指令,现场物理接入,篡改权限记录,再通过关系网施压,把我推上被告席。她要的不是报复,是要我彻底翻不了身。
手机震动,一条系统通知弹出来:【城卫队已启动牧场安全调查程序,十分钟内抵达安保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