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作为晋西北的一方势力主官，一股更深的忌惮，正从他心底无声地蔓延。

一支战斗力“异常”到如此地步的友军，就在自己的卧榻之侧。

今天这头猛虎能一口吞掉佐藤大队，那明天呢？

他能吞掉谁？

他不是不信李云龙，他是不信这世上有如此离谱的战争。

李云龙背后，到底站着谁？

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黎明”组织，究竟是何方神圣？

“团座，”方立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此事太过诡异。一支军队的战斗力绝不可能一夜之间天翻地覆，除非……”

方立功没有把话说完。

但楚云飞懂他的意思。

除非，他们得到了天外来客的帮助。

“云龙兄是个聪明人，也是个体面人。”

楚云飞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打了这么大的胜仗，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去道贺。”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一众参谋，最后定格在方立功脸上。

“备一份厚礼，再挑一个精干的警卫排。我要亲自去一趟新一团，向李团长‘交流学习’。”

“交流学习”四个字，他咬得极慢，极重。

方立功背脊一挺，瞬间明白了团座的意图。

这不是道贺。

这是刺探。

团座要亲自去摸一摸李云龙的底，看一看那头猛虎的爪牙，究竟锋利到了何种地步。

晋西北的风，要变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