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炮随手抽出一张信笺纸,瞅了一眼,冷笑着说道:“张小六的家属来了没?”
台下,一个满脸雀斑,穿着麻布衣裳的中年女人,满脸尴尬地站了起来,“李处长,我…我是张小六的媳妇,王爱云。”
“放轻松,我又不吃人。”李大炮扬了扬手里的口供,“知道你男人偷了多少东西吗?”
全场的人目光瞬间钉在那张被来回摇晃的信笺纸上。
“不…不知道。”王爱云不敢抬头。
“哼哼,让我来告诉你。”李大炮扯起嗓子开始念,“张小六,男,26岁,家住鼓楼街道,寿比胡同16号,自1955年10月,加入轧钢厂以来…”
口供上的信息一字不落地钻入众人耳中,并顺着线路钻入喇叭里,传到轧钢厂的每一寸空间。
短短三分钟,道尽了一个贼五个多月的偷盗成果。
王干事听得再也无法保持冷静,骨节攥得发白。
周德顺嘴巴微张,两眼发直,简直不敢相信。
至于那两个记者,现在剩下的只有后怕,浑身的刺恨不得收进肛门。
“噗通…”王爱云眼神惊恐,腿脚发软,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个看起来很老实的男人,居然胆大包天,偷了这么多东西。
李大炮懒得搭理那个女人。
张小六偷东西卖的钱,一家老小肯定跟着“沾过光”。
甜都舔过去了,现在拒绝吃苦,姥姥!
“王铁锤的家属,来了吗?”李大炮拿起第二份口供,一脸冷笑得扫视着下方。
台下的人一个个眼神躲闪,恨不得把头塞进D眼子。
“王铁锤的家属,听到就站起来,”嗓门慢慢抬高。“王铁锤。”
王干事脸色铁青,猛地站起身,朝着身后大吼道:“王铁锤的家属,站起来。
你们这群骗子,这就是你们说的没偷多少?
光张小六就盗窃的财物价值就够吃枪子了,你们还在这喊冤。
我…我…”一口气没上来,缓缓晕倒在陈爱国身上。
“王书记,王书记,你怎么了?”周德顺吓得脸色煞白,手脚不听使唤。
陈爱国跟方秀宁,一个浑身打着哆嗦,一个哭丧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李大炮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