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中央的光图案突然分裂成数百个小型符号,每一个都开始独立旋转。它们运动的轨迹构成了一个复杂的多体系统,其数学规律让苏羽想起太阳系行星的运行轨道。
秦岚的扫描仪发出持续的嗡鸣。“环境参数在变化...气压、温度、磁场...所有数据都在向更适宜的方向调整。”
苏羽感到呼吸变得轻松了些。不是心理作用,而是空气中的含氧量确实在微妙上升。他看向自己的生命体征监测器,上面的数字证实了他的感觉。
“它一直在工作。”沃森的声音带着敬畏,“即使被人类当作威胁研究,它仍在执行它的功能。”
光符号开始向空间中心汇聚,重新组合成一个更加复杂的结构。这次苏羽认出了其中的数学原理——那是描述行星级能量平衡的高维方程。
秦岚突然抓住苏羽的手臂,指向扫描仪屏幕。“看这个曲线...它与火星全球的气候数据完全对应。”
苏羽凑近细看。屏幕上显示的能量分布图与火星近年来的环境变化惊人地吻合。那些被归因于自然演变的改善,实际上都与GSS-1的活动周期同步。
“我们错了。”苏羽轻声说,“所有人都错了。”
光图案突然静止。所有的运动在瞬间停止,整个空间陷入绝对的寂静。就连地底的震动也消失了,仿佛整个火星都在等待某个重要的时刻。
然后,一道柔和的光束从图案中心射出,在苏羽面前展开成一幅全息星图。火星在中央,周围环绕着表示能量流动的光带。可以清晰看到,从GSS-1所在位置辐射出的能量网络覆盖了整个星球。
“它在展示自己的工作。”秦岚惊叹道。
苏羽仔细观察着星图的细节。能量网络的每一个节点都对应着火星上的特定地质特征——火山、峡谷、撞击坑。网络的结构精确地匹配着火星的引力场和磁场分布。
沃森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激动:“苏,我刚对比了历史数据。在GSS-1被激活的周期内,火星的全球沙暴频率下降了百分之七十,地表辐射水平平均降低了百分之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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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羽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人类将GSS-1视为威胁,试图破解、控制甚至摧毁它,而它却在默默地改善着这个星球的环境。
光图案开始缓慢旋转,星图随之变化。新的能量线路出现,连接起之前孤立的节点。苏羽注意到这些新线路的走向恰好与人类在火星上的定居点分布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