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清等人面色一沉,他们并不知道陈北深浅,加之从进来之后就独自坐一旁看戏,并没任何互动的意思,有些担心陈北。
大梁学子们则多是看好戏的神情。
陈北放下酒杯,抬起头,脸上并无惧色,反而带着一种慵懒意兴阑珊。
“高见谈不上,”陈北的声音清晰而平静,
“只是觉得,诸位所作之诗,美则美矣,却总缺了点什么。”
“缺了什么?”赵铭轩挑眉,语气带着挑衅。
“缺了点气魄。”陈北环视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或不满或好奇的脸,
“要么囿于小情小调,自怜自艾;要么堆砌辞藻,无病呻吟。这浩浩长空,朗朗明月,在尔等笔下,竟变得如此……小家子气。”
“哗——”
满座哗然!响起一片嗤笑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北身上,全是轻蔑,和毫不掩饰的等着看他出丑的恶意。
狂妄!太狂妄了!
竟敢将满堂才子的心血之作,贬得一文不值!
“放肆!”
一个脾气火爆的大梁学子拍案而起,
“你一个小小的大乾学子,安敢在此大放厥词?有本事你作一首不小家子气的来看看!”
赵铭轩脸色更是冰冷,他所作之诗就是苏老都称赞有加,眼前之人不过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凭什么点评自己,说自己的诗做的不好?
赵铭轩不怒反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更添了几分寒意。
他上前一步,故作姿态:
“哦?听这位兄台的意思,是我等才疏学浅,入不得你的法眼了?
却不知兄台来自大乾何方宝地,师从哪位名儒大家,竟有如此……高远的眼界?”
他刻意在“高远”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嘲讽意味不言自明。
不等陈北回答,刚才拍案而起的那位大梁学子便抢白道:
“赵兄何必与他多言!我看他不过是虚张声势,哗众取宠罢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也配点评赵兄的诗作?简直是笑话!”
另一名大梁学子也摇着折扇,阴阳怪气地接话:
“或许大乾文风与我大梁不同,讲究的便是这等目空一切?
只是不知,这‘气魄’二字,究竟要何等惊世骇俗的诗句才能承载?我等孤陋寡闻,今日倒要开开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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