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片刻,祝夜山突然大笑松手,威压如潮水般退去:“真是个运气不错的小家伙。”他踱回主座,缓缓坐下:“我现在有个疑问,需要你来参谋一二。”
“司长说笑了。”
“必须回答。”
“没问题,在下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倒是有几分胆色。”祝夜山道:“老夫出身军旅,不懂朝廷上那么多弯弯绕。我曾劝告主公联合藩王,逼迫贾氏让位,但主公却一言不发,将我请了出来。你说这是为什么?”
李逋不知道祝夜山口中的‘主公’是谁,却敏锐抓住问题的关键:“飞廉祭器丢失只是传言,这话谁都能说,唯独朝廷的高层不能说。”
“你昨夜不是还说要利用飞廉祭器做文章吗?”
“大人,飞廉祭器涉及景国根本,不到关键时刻,这张牌不能明着打出去。”
“为何?”
“驱虎吞狼绝非明智之举。”
一句话点到为止,祝夜山领会其意,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是个大才,主公眼光果然不错。”
李逋当即跪地:“蒙司长青眼,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双方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透。现在摆在李逋面前的只有一条路——若不能为奉天司所用,他就只能去死。
“该怎么做,主公说了,按你自己心意来。”祝夜山从墙上拿了一把刀,走到李逋面前:“老夫曾为灵武士,后转修蛊道,这把刀随我多年,今日便送给你。日后要为朝廷实心办差,共扶我大景朝万年不衰!”
“此物太过贵重,小子不敢接受。”
“拿着吧,灵武之道已断,此刀于我不过是个念想,挂在墙上吃灰而已。”
李逋接过佩刀,只觉入手冰凉刺骨,分外沉重。
“多谢大人。”
“先别急着谢,日后帮我多留意一个人。”
“谁?”
“驿传司信客赵臣。”
李逋心中一惊,捧着的刀差点没掉到地上。
祝夜山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怎么?旧相识?”
李逋连忙摇头:“不认识,更没听说过!”
祝夜山道:“恩人也好,仇人也罢,入了奉天司,咱们就是朝廷的狗,偷吃外食可是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