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的需求变得越来越具体,也越来越危险。张默感觉自己正被一步步推向悬崖边缘。
“分析一下西南角围墙哨塔的换岗间隙,计算光照死角持续时间。”
“评估雨季来临前,地下管网维护工程的进度和监管盲区。”
“感知一下,下周哪几个狱警会负责外围巡逻,他们的精神状态和警惕性如何。”
这些问题指向性过于明显,张默几乎可以肯定,教授在策划着什么极其危险的事情——一次越狱?还是与外界的某种秘密接触?
能力的“内视”在处理这些问题时,反馈回来的风险高得吓人,几乎是血红色的警报。但教授似乎毫不在意,他只关心数据的精准度。
张默如履薄冰地完成着“作业”,每一次汇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他刻意在某些数据上加入微小的、合理的误差,或者强调其中难以逾越的困难和高风险,试图浇灭教授的企图。
但教授只是平静地记录,然后提出下一个更刁钻的问题。他像一个最高明的工程师,正在利用张默这个人形勘探器,一点点绘制着一幅极其危险的蓝图。
张默的精神时刻紧绷着。他意识到,当这幅蓝图完成之时,恐怕就是他彻底失去利用价值,或者被强行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时刻。
他必须想办法自救。
能力的“内视”开始被他更多地用于寻找生机。他不再仅仅被动完成教授的作业,而是主动地去扫描整个监狱系统的“结构”,寻找那些可能存在的、未被教授发现的薄弱环节,寻找属于自己的“钥匙”。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力,且收效甚微。监狱的系统如同一个经过精心设计的精密牢笼,几乎无懈可击。
转机来自一次看似无关的“作业”。教授让他分析一批即将运抵监狱的废旧图书的来源和分类流程,评估其中是否可能夹带违禁品。
张默在“透视”这批图书的流转路径时,能力的焦点意外地被图书捐赠方的一个极小logo吸引——那是一家曾经与他有过短暂业务往来的地方性公益基金会!更重要的是,他模糊地“看”到,基金会此次项目的对接人,似乎是一个他有点印象的、刚入职不久的年轻姑娘,性格颇有些理想主义和正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