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的药片如同一个警钟,在张默濒临崩溃的意识中敲响。依赖外物,尤其是来自教授的外物,无异于饮鸩止渴。他必须找到属于自己的“堤坝”。
放风时间,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观察他人或暗自筹划,而是寻找最安静的角落,背对人群,尝试实践那些在狱中阅读过的、曾经觉得虚无缥缈的理论。
他试着冥想,强行清空大脑。但纷杂的风险信息如同无数尖叫的蚊蚋,根本无法驱散。他试图专注于呼吸,一呼一吸之间,头痛依旧錾子般戳击着他的神经。
失败。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能力的洪流似乎因为他主动的“抗拒”而变得更加狂暴,仿佛一个被激怒的活物。他甚至出现了短暂的耳鸣和幻视,工厂冰冷的机器在他眼中偶尔会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物。
绝望如同冰冷的淤泥,一点点淹没他。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甚至下意识地去摸那片藏起来的药片时,一个极其微弱的、不同于风险预警的“信号”突然划过他的意识。
那信号来自……图书馆。
不是具体的风险,而是一种直觉性的指向,如同在黑暗的暴风雨中看到远方一座灯塔微弱却稳定的光芒。能力的洪流在那一刻似乎出现了一个极细微的、指向性的偏转。
图书馆?那里有什么?
他想起第二部分大纲里提到的,他曾在狱中疯狂阅读金融、法律、心理学书籍。或许,答案还在那里?在那些他曾经只为获取知识而翻阅的故纸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