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低着头快步离开,心脏狂跳,嘴里的金属味和劫后余生的恐惧混合在一起,让他几欲作呕。
这条路太难走了。每一次尝试都像是在雷区跳舞。
晚上,监舍里异常闷热。耗子被带走后,老猫那边安静了许多,但那种压抑的怨恨如同实质般弥漫在空气中。小斌变得更加胆怯,几乎不敢看任何人。
张默躺在硬板床上,感受着嘴里尚未散尽的金属味和隐隐作痛的头部,望着窗外昏暗的月光,一股深切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就在这时,他能力的“内视”毫无征兆地、轻微地波动了一下。
不是预警,也不是回溯。
是一种极其微弱、极其陌生的共鸣感。
方向……来自对面那张空荡荡的床板?
老陈的床?
张默猛地坐起身,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老陈离开后,那张床板除了偶尔被狱警检查,再无任何人触碰过。
为什么会有共鸣感?
他死死盯着那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的空床板,能力的“内视”集中到极致,头痛随之加剧,但他不管不顾。
那共鸣感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仿佛来自极深的地下,或者被什么东西隔绝着。
是什么?老陈留下的东西?他之前没发现?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假装起夜,走到老陈的床铺边,手指极其轻微地拂过冰冷的木板。
共鸣感似乎清晰了一点点。
他的手指仔细地摸索过每一道缝隙,每一处可能藏匿东西的角落。床板很旧,布满裂纹和毛刺。
终于,在靠近床头、一个极其隐蔽的、仿佛天然形成的木纹裂缝深处,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极其微小、坚硬、冰冷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