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王徐骁的金口玉言,便是最高效的军令。
不过三日,风鸣原大营的东南角便被单独划出,立起了“巡狩营”的旗号。营盘不算大,但配置却极为精良,各类侦缉、反潜、验毒的工具器械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两架来自清凉山匠作营的特制劲弩,可见徐骁对此事的重视。
徐小栓的伤势在徐骁那一道兵家煞气的辅助和自身地火之力的修复下,已好了七七八八,只是右臂运劲时还有些隐痛。他换上了一身特制的墨色劲装,肩头绣着一个小小的、由火焰与利剑交织的营徽,站在新搭建的点将台上,看着台下汇聚而来的第一批人手。
人数不多,仅百人。其中一半是张嵩从跳荡营旧部中挑选出的、机警且忠诚的老卒;另一半则更为复杂,有精通北莽风土人情的边军斥候,有从刑律司调来的审讯好手,甚至还有两个原本在伤兵营帮忙、对草药毒理颇有研究的老医官。
鱼龙混杂,却各有所长。
张嵩站在他身侧,低声道:“将军,人手暂时就这些了。王爷说了,宁缺毋滥,后续若有合适的,再补充进来。”
徐小栓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或坚毅、或精明、或带着几分好奇的面孔。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还在疑惑,这‘巡狩营’究竟是做什么的。”
他抬起左手,指向北方:“在那里,北莽养了一条毒蛇,名叫‘百足’。他们不用战马钢刀,却用毒药、蛊虫、暗杀和像‘修罗煞’那样灭绝人性的东西,企图从内部瓦解我北凉的筋骨。”
台下寂静无声,只有粗重的呼吸和握紧兵刃的摩擦声。跳荡营的老卒们眼中更是燃起了仇恨的火焰。
“我们的职责,就是把这条毒蛇,连同它的毒牙、毒腺,一寸寸地揪出来,碾碎!”徐小栓的声音陡然转厉,“我们不在正面战场与敌军冲杀,但我们面对的凶险,不会比任何一场大战少!我们可能要深入敌后,可能要面对诡异的术法,可能要时刻提防无形的剧毒!”
“现在,有人想退出吗?走出这个营门,回原职,我绝不追究。”
台下无人动弹,百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仿佛在说:少废话,下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