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说咱们跳荡营伤亡如此惨重，是……是将军您指挥不力，徒有虚名。还有人说，王爷亲自去救咱们，是……是徇私，坏了军中规矩。甚至……甚至有人猜测，将军您是不是王爷的……”

亲卫说到这里，不敢再说下去。

徐小栓眼神一冷，将空碗放下。果然来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立下泼天大功，又得徐骁如此破格的关注，自然会引来无数的嫉妒、猜忌和诋毁。这背后，恐怕少不了某些人的推波助澜。

“不必理会。”徐小栓淡淡道，“照顾好受伤的弟兄，督促其他人尽快恢复，跳荡营的牌子，不能倒！”

“是！”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快步进来：“将军，世子殿下请您过府一叙。”

该来的总会来。徐小栓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虚弱感，换上干净的将官服，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与沉稳。

再次踏入世子府，气氛与以往略有不同。徐凤年依旧坐在那里，但少了几分慵懒，多了几分身为北凉继承人的威仪。褚禄山也在一旁，胖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只是那笑容背后，眼神却锐利如刀。

“参见殿下，褚将军。”徐小栓抱拳行礼。

“免了。”徐凤年抬手虚扶，目光在徐小栓脸上扫过，“气色还是差了些，看来这次真是伤及元气了。”

“劳殿下挂心，末将无碍。”

“无碍就好。”徐凤年点点头，语气转为严肃，“跳荡营此次之功，父王与我，心中有数。野狼峪阻敌，黑水台焚粮，于大局有扭转之功！所有战死将士，抚恤加倍，家眷由王府奉养。幸存者，皆按最高军功行赏，擢升一级！你徐小栓，居功至伟，擢升为扬威将军（正四品），仍领跳荡营主将及军械整饬司！”

扬威将军！正四品！这已是北凉军中实权将领的级别！跳荡营主将和军械整饬司的职位也得以保留，权势更胜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