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徐骁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看透生死的冷酷,“活下来的人,把死人的那份也活下去,就行了。”
他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怀里那面镜子,从落魂谷带出来的?”
徐小栓心中剧震!徐骁果然知道!他不敢隐瞒,低声道:“是。末将在一处废弃祭坛所得,似乎……对谷中诡异有些克制之效。”
徐骁“嗯”了一声,并未追问镜子的具体来历和功能,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落魂谷那地方,牵扯甚多。那镜子既然跟了你,便是你的机缘。福祸自担,好自为之。”
说完,他便不再多言,催动战马继续前行。
徐小栓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波澜起伏。徐骁似乎对幽冥镜的存在并不意外,甚至可能知道更多关于落魂谷和这镜子的秘密。那句“福祸自担”,既是提醒,也带着一丝放任的意味。
接下来的路程,徐小栓一边运功调息,修复伤势,一边默默消化着徐骁的话语,同时也在不断反思此次跳荡作战的得失。系统面板上,【将魂】特质在缓慢稳固,对幽冥镜的感应也似乎更加清晰了一丝,虽然依旧无法主动催动其更深层的力量。
数日后,前方终于出现了北凉边境烽燧的轮廓。直到此时,那三百沉默骑兵才如同完成任务般,在为首一名骑兵校尉的无声手势下,勒住战马,对着徐骁的背影齐齐抚胸行礼,然后调转马头,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戈壁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剩下徐骁、跳荡营残部,以及那面孤零零的玄色王旗。
徐骁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那张饱经风霜、带着一丝惫懒,眼神却深邃如渊的面孔。他回头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跳荡营队伍,对徐小栓道:“前面就是咱们的地盘了。带着你的人回去,好生休整。该赏的,该抚恤的,凤年和禄球儿会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