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迎接他们的，是袁左宗毫无花哨，却快到极致、狠到极致的刀光！刀光闪过，人头滚滚！

兵败如山倒！

主帅被完全压制，军阵被无情凿穿，面对天下精锐白雪卫，这些北莽骑兵的斗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了！开始有人掉头逃跑，引发了更大的混乱。

谷口内，绝处逢生的跳荡营残部，看着那如同神兵天降的白雪卫，看着那在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白衣袁左宗，先是难以置信的呆滞，随即爆发出了震天的、带着哭腔的欢呼！

“是袁将军！白雪卫！”

“我们得救了！北凉没有放弃我们！”

韩七丢掉几乎报废的狼筅，一屁股坐倒在地，大口喘息，虎目含泪。张嵩拄着刀，看着外面一边倒的战局，咧开嘴想笑，却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徐小栓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虚弱感瞬间席卷全身，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他拄着凉刀，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这一次，若非袁左宗及时赶到，跳荡营必将全军覆没。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那面依旧冰凉的幽冥镜，镜面上朦胧的雾气似乎也平静了下来。这落魂谷中的际遇，这绝境之中的死战，这突如其来的救援……一切都如同梦幻。

外面的战斗很快接近尾声。慕容垂在亲卫拼死掩护下，带着少数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冲出了白雪卫的包围圈，头也不回地逃之夭夭。袁左宗并未深追，勒住战马，冷冷地看了一眼逃窜的背影，便调转马头，向着谷口而来。

白雪卫开始熟练地清扫战场，救治伤员（主要是跳荡营的人），动作迅捷而有序。

袁左宗策马来到谷口，目光落在徐小栓身上，依旧是那副冷峻的表情，但语气却似乎缓和了半分：“还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