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马河谷的冲天黑烟,如同插在北莽后方的一面耻辱旗帜,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前线董卓的耳中。这位南院大王气得砸碎了心爱的马奶酒碗,怒吼着要将那支神出鬼没的北凉跳荡营碎尸万段。他严令后方各部加强警戒,派出大量游骑扫荡补给线周边。
然而,徐小栓和他的跳荡营,此刻却如同蒸发了一般,消失在了茫茫山野之中。他们没有沿着固定的路线行动,而是昼伏夜出,借助张嵩那帮老斥候对山地地貌的深刻理解和徐小栓日益精进的阵法隐匿技巧,一次次避开北莽的搜捕网。
三日后的深夜,跳荡营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了野狐岭外围。野狐岭并非险峻山岭,而是一片水草丰茂的丘陵地带,北莽在此设立了一处临时马场,圈养着数千匹用于替换和补充的战马,守军约三百人。
月光下,马场栅栏的轮廓隐约可见,巡逻骑兵的火把如同萤火,在夜色中游弋。马群安静的呼吸声和偶尔的响鼻清晰可闻。
“大人,守军分为三队,每队百人,轮流值守。马场东西两侧各有了望塔一座。巡逻间隙约半炷香。”张嵩将侦查到的情况低声汇报。
徐小栓伏在冰冷的草丛中,仔细观察着马场的布局。强攻肯定不行,三百守军依托营寨,足以支撑到附近援军赶到。他的目标是马,不是人。
“我们的轰天雷还有多少?”徐小栓问道。
“还有三十余颗。”
“够用了。”徐小栓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工兵哨,分成两组,潜至马场东西两侧栅栏外,听我信号,同时用轰天雷炸开栅栏!注意隐蔽,投掷后立刻撤离至预定地点!”
“弩箭哨,分散占据马场外围制高点,一旦栅栏炸开,不必瞄准人,全力向马场内倾泻箭矢,制造最大混乱!”
“韩七,狼筅哨在炸点外围设伏,若有北莽守军冲出追击,拦住他们!”
“突击哨,随我行动,我们不走栅栏。”徐小栓指向马场后方一处略显阴暗的角落,“那里地势稍低,栅栏看起来也更陈旧。我们悄悄摸过去,弄开一个口子,进去之后,不用杀人,只管用匕首割断拴马桩的绳索,用火把惊马!马群受惊炸营,便是我们最好的掩护和武器!”
“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