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犹豫,沉声下令:“监丞!立刻搜查陈耀祖、王富贵、姚宗胜三人座位,以及随身携带的所有物品!仔细搜查,不得遗漏!”
整个学堂鸦雀无声,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场精心策划的陷害,与一场不动声色的反杀,即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揭开最终的结局。
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监丞翻动书箱、检查笔具的细微声响。
监丞得了刘祭酒的严令,不敢有丝毫怠慢,带着两名助教,在满堂监生灼灼的目光注视下。
开始对陈耀祖、王富贵、姚宗胜三人的座位及随身物品进行极其细致的搜查。
书箱被彻底打开,每一本书都被快速而专业地抖落、翻检,确认没有夹带;
笔墨纸砚被一一拿起,仔细端详,连砚台里的余墨都被木片刮开查看;
笔筒被倒扣过来,空空如也,甚至连桌案的缝隙、座椅的底部都没有放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监丞的额头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是因为劳累,而是因为——一无所获!
陈耀祖的座位,干净得如同刚刚擦拭过一般。
王富贵和姚宗胜那边,同样没有任何发现。别说预先被告知的小抄了,就连一张多余的、可能引起误会的草稿纸都没有。
学堂内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起来。最初的震惊与鄙夷,逐渐被疑惑和玩味所取代。
不少人的目光开始从陈耀祖三人身上,转向了脸色越来越苍白的赵铭,以及他身后不远处,虽然强作镇定但眼神已经开始闪烁的程景华。
刘祭酒的脸色,已经从最初的震怒,转变为冰冷的沉凝。
他目光如炬,缓缓投向身体已经开始微微发抖的赵铭,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压力:“赵铭,你可还有话说?”
“不……不可能!”赵铭彻底慌了神,腿肚子不受控制地打颤,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猛地扑到陈耀祖的桌案前,双手胡乱地在笔筒里掏摸,又疯了一样检查桌缝,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
“明明就在这里的!我亲眼看见他们藏进去的!怎么会没有?一定是……一定是他们提前发现了,把证据毁了!对!肯定是毁灭了证据!”
他这失态的模样,与陈耀祖三人始终如一的从容镇定形成了鲜明对比,高下立判。
“够了!”刘祭酒猛地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在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