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看此物。此乃陛下当年随身佩戴的龙凤扳指的一半画像,据查,另一半应在您母亲手中。
还有,这是丁老大人根据宫中旧档描摹的陛下年轻时的画像,以及您母亲当年曾短暂居住过的行馆记录……”
赵廷霄接过锦囊,展开,里面是半块温润剔透的白玉,雕刻着精美的蟠龙纹饰,龙身蜿蜒的小像,虽只有一半,却仍能感受到那股皇家独有的威严气势。
这玉扳指……他记得,母亲有一个宝贝的木匣,从不让他碰,里面似乎就装着什么东西……
后面在母亲离世之后,也是非常郑重的把那个玉扳指交给了他。
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丢掉。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混乱、茫然,以及一丝深埋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释然。
原来,他不是父不详的野种,他的身上,流淌着这个国家最尊贵的血液……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母亲从未告诉他?
为什么皇室从未寻找过他?
这突如其来的身份,带给他的,究竟是福是祸?
丁晓春看着赵廷霄变幻不定的神色,知他需要时间消化,便恭敬道:
“殿下,此事千真万确。丁老大人已亲自动身赶来,不日便将抵达,届时会向殿下详细禀明一切,并护送殿下回京。
眼下府试之事,殿下不必担忧,自有臣等处理妥当。”
赵廷霄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目前仅有丁老大人、奴才及少数绝对可靠的心腹知晓。
殿下身份贵重,在未确保万全之前,绝不会泄露半分。”
赵廷霄点了点头,将那块半块玉佩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看向丁晓春,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而锐利:“我知道了。你先起来吧。”
这一刻,那个曾经沉默坚韧的少年,仿佛在瞬间褪去了些许青涩,眉宇间多了一丝属于上位者的审视与凝重。
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偏转。
而远在鸿儒书院的陈耀祖等人,对此还一无所知,仍在期盼着好友的早日归来。
鸿儒书院的日子按部就班,课堂、晨跑、辩论、自习……时光在书页翻动和笔墨挥洒间悄然流逝。
然而,斋舍里那个靠窗的床位始终空着,书案也积了薄薄一层灰。
陈耀祖每日都会下意识地看向那个位置,心中那份担忧如同初春的野草,随着时间推移,愈发滋长蔓延。
王富贵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眉头拧成了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