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被他那模样逗乐了:“侯大司农,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花在强国富民上,总比堆在库房里生锈强。”
侯吉瞪大眼睛:“军师说得轻巧!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每一文钱,可都是将士们用命换来的,百姓们一滴汗一滴血攒下来的!能省则省啊!” 他转向戏志才,“丞相,您看这清丈田亩的尺子,能不能让各地自己解决?朝廷统一制作下发,又是一大笔开销……”
戏志才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侯大人,尺子若不由朝廷统一规制,如何确保公平?此事关乎新政根本,不可省。”
侯吉唉声叹气,抱着账本嘟嘟囔囔地走了,看样子是回去琢磨还能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再省出点铜板来。他这抠门到极致的性子,倒是给这凝重紧张的氛围,增添了一丝无奈的趣味。
与此同时,刘昊率领的一千禁军铁骑,正星夜兼程,直扑清河郡。沿途州县官员听闻皇帝御驾亲临,无不战战兢兢,迎送仪式能简则简,生怕触了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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銮驾之内,刘昊并未闲着。他面前摊开着影卫最新送来的密报,不仅有清河郡局势的细化,还有邺城朝堂的动向,以及……南方曹操残部的最新消息。
“陛下,”一名影卫千户在车驾外低声禀报,“据查,清河崔氏、李氏围堵郡守府,虽煽动了不少佃农,但核心却是他们蓄养的死士和门客,约有数百人,装备精良。郡兵确实弹压不住,部分郡兵军官甚至与豪强有染。”
刘昊冷哼一声:“乌合之众。” 他更关心的是另一条信息,“溃兵呢?那伙打着袁氏旗号的人,有消息了吗?”
“回陛下,溃兵首领身份已初步查明,乃袁绍败亡时逃脱的一名袁氏偏将,名叫韩猛。此人骁勇,但颇有勇无谋。蹊跷的是,他们消失的区域,距离崔氏的一处隐秘庄园不远。影卫正在设法潜入查探。”
韩猛?刘昊对这个名字有点模糊印象,确实是个莽夫。但一个莽夫,能如此巧妙地避开郡兵搜捕,还恰好出现在敏感地点?这背后若是没有人指点或利用,刘昊绝不相信。
他放下密报,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枯黄田野。“洞察之眼”让他对能量和恶意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越是接近清河,他越能感觉到一股混乱、躁动、夹杂着贪婪与恐惧的气息,在郡城方向汇聚。而在更深的层面,似乎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他熟悉的阴冷感。是错觉吗?
“加快速度。”刘昊沉声下令,“朕要在明日日落前,进入清河地界。”
“诺!”
銮驾队伍的速度再次提升,马蹄踏碎寒冬的寂静,带着凛冽的杀意,冲向风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