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无能狂怒，对着显示屏龇牙咧嘴的时候。

“呱——！”

一声刺耳的、带着金属摩擦音的鸣叫在头顶响起。

林默猛地抬头，只见一只体型格外硕大、翼展接近三米的量子秃鹫，正收起闪烁着金属寒光的翅膀，稳稳地落在沙丘顶端，距离那张广告残页不远的地方。它那猩红的电子眼先是扫了一眼无能狂怒的林默，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林默发誓他从那电子眼里读出了鄙夷！），然后目光落在了沙丘另一侧。

林默顺着它的视线望去。

只见沙丘背风面的一个小凹坑里，散落着一些被风卷过来的、相对“干净”的垃圾——几块能量耗尽的灵石碎片（黯淡无光），半截锈蚀的数据线，还有……一本被撕掉了一半、封面破破烂烂、但残留的部分还能勉强辨认出“冈密卷”三个字的……书？！

不！准确地说，是半本！而且封面颜色和广告上的金光闪闪完全不同，是那种劣质的、染着污渍的土黄色！但书名残留的字体，和广告上《黄冈密卷》那几个字，一模一样！

那只巨大的量子秃鹫显然也发现了目标。它发出一声兴奋的嘶鸣，猛地俯冲下去，闪烁着金属寒光的利爪精准地抓住了那半本残破的书册！

《五年筑基三年模拟》？还是《黄冈密卷》？林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带字的、沾点“知识”边儿的，现在对他背后那个奄奄一息的狗屁股来说，都是救命稻草！

“喂！秃兄！嘴下留书！”林默想也没想，一个饿虎扑食……不对，是饿狗扑屎的姿势就冲了过去，同时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掏了半天，只掏出一根皱巴巴、蔫了吧唧、散发着微弱酸菜味的……数据香？这是他之前当零食嚼剩下的最后半根，一直没舍得扔。

巨大的量子秃鹫已经将半本书叼在了嘴里，猩红的电子眼警惕（又带着点看傻子的优越感）地盯着冲过来的林默。它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仿佛硬盘读取的咯咯声，然后，林默清晰地听到了一声系统提示音从它体内传出：

【获得物品：《五年筑基三年模拟（残页）》… 分析中… 蕴含基础修真知识… 可转化… 功德点+1！】

秃鹫满意地晃了晃脑袋，仿佛在品味这1点功德点带来的“饱腹感”。

林默冲到近前，看着秃鹫嘴里那半本残破的书册封面——虽然被撕掉了一半，但残留的“冈密卷”字样和那土黄色的劣质封面，让他瞬间确认了！不是《五年筑基》！这他妈就是《黄冈密卷》！只不过是最早期、最廉价、可能还是盗版的“丐中丐”版本！但管他呢！是卷子就行！

“秃兄！秃大爷！商量个事？”林默脸上堆起一个自认为和善、实则因为疲惫和风沙显得格外狰狞的笑容，他把手里那半根蔫了吧唧的酸菜味数据香往前递了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诱惑，“你看，你嘴里那破纸，又旧又破，吃了也就加1点功德，塞牙缝都不够！我手里这个，可是好东西！‘虚空牌酸菜代码’特制数据香！提神醒脑，回味无穷！纯天然无污染！咱俩换换？我用这半根香，换你那半本破书？稳赚不赔啊秃兄！”

小主，

量子秃鹫歪着脑袋，猩红的电子眼在那半根蔫了吧唧的数据香和嘴里叼着的破书上扫来扫去。它似乎在计算得失。那根香确实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带着微弱灵力波动的酸菜味，对依靠吞噬能量和数据残留为生的量子秃鹫来说，似乎……有点吸引力？

就在林默觉得有戏，心脏怦怦跳的时候。

“呱——呱呱——！”

又是几声尖锐的鸣叫！天空中，如同收到信号一般，呼啦啦又俯冲下来十几只量子秃鹫！体型稍小，但数量众多！它们猩红的电子眼贪婪地盯着林默……手里的那半根数据香！显然，领头大哥的犹豫，让这群秃鹫小弟以为发现了新的、更容易得手的“美食”！

形势急转直下！

那只叼着半本《黄冈密卷》的巨大秃鹫头领，被小弟们的聒噪激怒了！它似乎觉得林默想用那根破香糊弄它，独吞真正的“硬货”（那半本书？）。它猛地张开布满锈迹和油污的金属巨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带着强烈冲击波的咆哮：

“拿——来——吧——你——！！！”

唾沫星子（或者说，是带着油污和静电火花的冷却液？）混合着腥风，劈头盖脸喷了林默一脸！巨大的声浪震得他耳膜生疼，踉跄后退！

这声咆哮如同进攻的号角！

周围那十几只小型量子秃鹫，瞬间化作一道道金属灰色的闪电，猩红的电子眼锁定林默手中的半根数据香，锋利的爪子闪烁着寒光，从四面八方悍然扑下！它们的目标明确——抢香！至于林默本人？不过是碍事的垃圾！

“卧槽！不讲武德！抢劫啊！”林默亡魂皆冒，手忙脚乱地挥舞着那半根可怜的香，试图驱赶这群疯狂的赛博土匪。一只秃鹫的爪子擦着他的头皮掠过，带走了几缕头发和一片头皮屑（也可能是风沙）。另一只则狠狠啄向他握香的手腕！

林默狼狈不堪地躲闪着，后背死死护住地上那坨毫无反应的碳化神兽残骸，生怕这群铁鸟把狗爷当废铁叼走融了。他此刻无比怀念神兽那惊天动地的狗屁，哪怕再来一次酸菜味的，至少能把这群扁毛畜生崩飞！

“狗爷！醒醒！开饭了！你的‘狗粮’要被鸟抢了！”林默一边躲闪，一边对着地上的残骸大吼，试图唤醒最后一丝奇迹。

残骸毫无反应。

一只最为凶悍的秃鹫，利用同伴的佯攻，找到了空档！它如同一枚微型导弹，绕过林默挥舞的手臂，尖锐的喙如同精准的镊子，闪电般啄向那半根蔫了吧唧的数据香！

完了！林默心中哀嚎，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准备感受手腕被啄穿的剧痛和狗粮彻底没了的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滋……嘎……嘎……”

地上那坨死寂的碳化神兽残骸，那颗蒙尘的独眼，极其微弱、极其艰难地……闪烁了一下！暗红色的光，如同即将熄灭的烟头，挣扎着亮起了一丝丝！

紧接着，残骸那仅存的、碳化了一半、还豁了个口子的狗嘴部位，极其突兀地、极其不协调地，猛地张开！

没有声音，没有咆哮。

只有一道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淡到发白的……文字弹幕？或者说，是意念凝聚的残影？从那张开的、如同深渊裂缝般的狗嘴豁口处，艰难地、颤抖着飘了出来。

那弹幕的内容极其简单，只有两个歪歪扭扭、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写下的字，还带着错别字：

【滚！！！】 （后面似乎还有个想打但没打出来的感叹号，变成了一个扭曲的墨点）

这道意念弹幕微弱得如同幻觉，毫无能量波动，甚至没能引起任何一只量子秃鹫的注意。那只凶悍的秃鹫，闪烁着寒光的喙，已经触碰到了林默手中那半根数据香的末端！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