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麓山脉外围,一处被浓密藤蔓遮掩的潮湿岩洞内。
孟川盘膝而坐,指尖一缕精纯的青色灵力跳跃,小心翼翼地剔除着一株刚从地下挖出的“地脉根”根须上的杂质。
洞内光线昏暗,火把映照着他比一年前更加棱角分明、也多了几道细微疤痕的脸庞。
那双眼睛,褪去了最初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警惕!
一年了。
从当初带着蚀骨灵蚴化成的茧,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逃入这危机四伏的山脉,已经过去整整一年。
他轻吁一口气,将处理好的地脉根收入储物袋。
储物袋里还静静躺着十几颗蕴含驳杂灵气的兽核,边上就是凶兽的皮毛,利爪等,几株用油纸仔细包裹的灵草,以及一小堆闪烁着黯淡光泽的下品灵石。
还有……几件染血的、明显属于不同修士的法器和储物袋。
“收获?”
孟川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
这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浸透了汗、血、还有他人的性命。
最初的几个月,他只在最外围的“腐叶林”和“碎石涧”活动。
目标明确:一阶下等凶兽为主,偶尔冒险碰运气找落单的一阶中等。
每一次猎杀,都有不小的风险。
风刃术的精准度在无数次生死边缘被磨砺得炉火纯青,乙木飞花的爆炸威力被他控制得更加凝练,有时甚至能精确引爆在凶兽脆弱的眼眶或耳孔内。
蜉蝣飘零步,尤其是那救命的瞬影,更是被他用得滚瓜烂熟。
多少次,是靠着瞬间爆发的灵力移开致命位置,才避免了被利爪开膛破肚,或是被毒牙贯穿喉咙。
代价是,每次使用后,经脉都传来撕裂般的痛楚,需要青帝长生诀那温润的生机之力缓慢修复。
受伤是家常便饭。最凶险的一次,被一头伪装成岩石的“岩蜥”偷袭,淬毒的尾钩洞穿了左肩,剧毒瞬间麻痹了半边身子。
若非青帝长生诀那缕坚韧的生机死死吊住性命,并不断驱散、修复毒素和伤口,他早已化作山脉中的枯骨。
那次,他在一个隐蔽的树洞里躺了整整七天,靠消耗之前囤积的几株解毒草和仅存的丹药硬撑过来。
每隔两三个月,当储物袋塞满,或者急需特定的丹药、符箓补充时,他会像一个真正的老练散修一样,谨慎地离开山脉,前往依附于天麓山脉外围的黑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