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张詹事的官员叹了口气,往椅背上靠了靠,声音压得极低:“先生还问?殿下这几日都没睡好。秦王那边又拉拢了三位御史,昨天早朝还借着赈灾的由头,把户部的差事抢了过去,明摆着是想架空殿下的财权。”他顿了顿,往前凑了凑,“先生,殿下让我问您,那‘圣物’何时能成?再拖下去,恐怕……”
阿罗憾慢悠悠地啜了口茶,茶沫沾在他唇上,他却毫不在意,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张大人放心,再有七日,血莲便可盛开。”
“血莲?”张詹事的眼睛亮了,“先生是说……真能成?”
“自然。”阿罗憾放下茶盏,指节轻轻叩着桌面,“此莲以百二十名‘纯净’孩童的精血浇灌,辅以西域秘药,每日辰时采晨露、子时引月华,再由我以心头血催动阵法。待到第七日午时,莲开九品,殿下服下,不仅能精力百倍,过目不忘,更能窥破人心——到时候秦王那些弯弯绕绕,在殿下眼里不过是孩童玩的把戏。”
张詹事听得眉飞色舞,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茶盏:“好!好!若真能如此,殿下绝不会亏待先生!只是……”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眼神闪烁,“那‘祭品’,真的要那么多?一百二十个……都是未满七岁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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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的恩赐,岂能吝惜祭品?”阿罗憾的笑容冷了几分,指尖在桌面上弹出轻响,“张大人以为,帝位是那么好坐的?当年太宗皇帝打天下,血流成河;如今殿下要登大位,牺牲几个贱民的娃娃,又算得了什么?”
他凑近张詹事,声音像毒蛇吐信:“再说,这些孩童都是从流民里挑的,无父无母,死了也无人追究。我的人会把他们伪装成疫病亡故,埋进乱葬岗,神不知鬼不觉。大人只需按我说的,每日卯时把人送到城南的废弃窑厂,其余的事,不必多问。”
张詹事的脸色白了白,喉结滚动了两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好,我这就去安排。只是……此事万万不能泄露,否则殿下就……”
“放心。”阿罗憾打断他,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瓶,推到张詹事面前,“这是‘定心散’,殿下近来焦虑,每晚睡前服一粒,能安睡。也让他少胡思乱想,静候佳音便是。”
张詹事连忙收起瓷瓶,如获至宝般揣进怀里,又从袖中摸出个沉甸甸的钱袋,推给阿罗憾:“这是殿下让我转交的,说是给先生添置些滋补品。”
阿罗憾掂了掂钱袋,嘴角的笑又温和起来:“替我谢过殿下。七日之后,我在十字堂恭候佳音。”
两人又低声说了几句,无非是叮嘱张詹事盯紧秦王的动向,还有如何瞒过大理寺的盘查。张詹事起身告辞时,脚步有些虚浮,临走前还回头看了眼阿罗憾,眼神复杂,像是既敬畏又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