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鬼身体剧烈颤抖,随后他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恐惧的脸,随后...脸庞开始扭曲,变得...愤怒而阴沉,他的嘴角却勾起一个狰狞无比的狞笑...
意识如同沉在冰冷黑暗的深海,不知过了多久,江念才艰难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粗糙的原木屋顶。
几缕天光从简陋的木板缝隙中透射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木头、泥土、还有…烤肉的焦香。
他动了动手指,全身的骨头如同散了架般疼痛,尤其是后背和肩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更让他心悸的是体内——灵力几乎完全干涸,只剩下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在苟延残喘,经脉中,白面鬼的阴毒爪劲、污秽邪气以及之前强行突破留下的暗伤,如同跗骨之蛆,在失去灵力压制后,开始隐隐作痛。
“哟?醒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江念猛地转头,瞳孔瞬间收缩。
只见那个邋遢的疯人正盘腿坐在屋子中央的一个火塘边。
火塘上架着一只烤得焦黄流油的肥大鸭腿,他一手拿着那个脏兮兮的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另一只手则毫不在意油污,撕扯着鸭腿肉往嘴里塞。
那柄暗沉恐怖的魔刀,就随意地靠在他腿边的木柴堆上。
“感觉如何?小子?”
疯人抹了一把胡子上的油渍,浑浊的眼睛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江念,嘴里啧啧称奇。
“真是厉害啊,挨了宗师一刀,还敢拔我的刀,还被煞气冲了一下,体内乱得像一锅粥…居然这么快就醒了?你这身体…是打铁炉里炼出来的不成?”
江念挣扎着想坐起来,牵动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他警惕地看着疯人,声音沙哑:“你…你是谁?这是哪里?为什么要救我?”
“救你?”疯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怪笑起来。
“老子是看你小子顺眼!特别是…”
他指了指靠在柴堆上的魔刀,“你居然能握住它,还能用它砍人,没当场被变成刀奴,就冲这一点,你小子就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