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TM的倒霉。
翰林院的角门处汇集着许多人,个个宽袍大袖,互相还虚情假意的谦让着:张兄请王兄请李兄气色绝佳今日这个天气啊哈哈···诸如此类。
徐乐也机械的应付着四周的同僚,脸上挤出一脸僵硬的笑容。他一年前夺舍了这个痨病鬼,虽然身体不行,但是勉强考到功名,位列三甲倒数二十来名。像大多数边缘地区没权没势的人一样,他在翰林院做了一个整理典籍的孔目,整天抄写文档书籍。这个世界类似地球中华文明,不过夏商周之后就分成三十来个诸侯国一直发展到如今。
本以为就这样混个低级公务员过一辈子,不曾想三十七代梁王几个月前脑子一抽,居然要搞什么梁朝大典,把皇家藏书重新整理编撰一番。这一下就该着徐乐也走狗屎运,他写得一笔极其漂亮的书法,学士康松年很是欣赏,提拔他做了待招。
虽然待招是最低一级官吏,只有从九品,但是已经有官身,每月薪俸加禄米加上肉蔬折价银子大概有五两多一点,比孔目三两就好很多。
在门口点卯做了上职的记录,徐乐也撑着伞快步向职事房跑,碎石路上的积水被一群人踩踏得四处飞溅。
职事房里面还点着大蜡烛。这一间都是有官身的翰林专用,房间中间还有一个大火盆,通红的炭火把房间里烤得暖和舒适。各自把雨具放在门外,经过一番运动,大家仿佛灵魂归位,翰林的儒雅又重新焕发了生机,各种文雅的问候洋溢在彼此之间。
按照品级和交情的不同,大家凑在火盆边形成了几个小圈子。徐乐也因为一笔字好得了提拔,又是个兜里干干净净的主,朋友自然寥若晨星。还好有个孙德通,今年怕不有七十岁了,除了身体好,什么都没有,硬是熬死了所有同僚才得了个从九品的乌纱帽。
这老货,鹤发童颜,声音洪亮,徐乐也没有一点信心能死他后面。两人能成为朋友,那是因为他们都共同爱好书法。孙德通于文字和远古典籍颇有研究,徐乐也也是心爱于此,平时都有请教,颇有收获。
徐乐也从差役送来的茶水处拿了两杯,这是翰林院的福利。递过一杯给孙德通,两人都从怀里掏出包裹,拿出一个菜饼,在炭火上烤热了吃,低级官吏大部分都是这么解决早餐和中餐,当然有钱的不在此列。
“孙兄,那本竹书杂录我快抄录完,里面所述都是真的吗?与本朝正史颇有出入,应以哪个为准?”徐乐也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