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喧嚣混乱的战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夜市的光亮在这股威压下似乎都黯淡了几分,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
一个低沉、沙哑,却带着无上威严和冰冷气息的声音,仿佛直接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
“一群没用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要劳烦本座亲自出手吗?”
声音的来源似乎无处不在,又似乎远在天边。
只见那红袍首领身旁的阴影,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迅速凝聚成一个高大的人形轮廓。
来人全身都笼罩在一件宽大的、绣着暗金色扭曲符文的黑袍之中,脸上戴着一张没有任何花纹、只露出两只深邃黑暗眼孔的苍白面具。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是整个黑暗的中心,所有的光线、声音、乃至生机,都在不由自主地被他吞噬。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手指修长苍白,看似随意地轻轻一捏。
符媚发出的那缕“心魔噬魂蛊”所化的灰色气流,就像被无形的巨手握住,发出一声细微的悲鸣,瞬间湮灭,消散于无形。
符媚闷哼一声,脸色微白,显然蛊虫被灭让她受到了一丝反噬。
面具人的目光(如果能称之为目光的话)扫过全场,先是看了看空中缓慢旋转的邪气旋涡,又看了看严阵以待的秦夜鸩和涂山芯芯,最后似乎遥遥瞥了一眼高塔方向的秦楠擎,以及隐藏在某处的符蓉符媚。
“血仙皿……涂山公主……还有几只躲藏的老鼠……”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看来,今晚的收获,会比预想的更大。”
秦夜鸩将血薇刀横在身前,血眸之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远超红袍首领的威胁,甚至……不亚于他曾经面对过的某些千年老怪。
“终于来了个像点样子的。”秦夜鸩声音低沉,体内的血煞之力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报上名来,我的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面具人发出一声极其轻微、仿佛嘲讽般的低笑。
“复古灵教,巡使——‘冥骸’。” “能死在本座手中,是你们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