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头!你还在鼓捣这来历不明的邪器作甚!”李长老声音洪亮,带着炼器师特有的骄傲和固执,“此物炼制手法粗陋不堪,符文结构闻所未闻,能量波动紊乱不稳,一看就是野路子瞎搞出来的东西!留在身边恐生祸端!还不快快将其销毁!”
他的大嗓门顿时打破了偏殿内专注的气氛。
凌皓从数据中惊醒,皱眉看向来人。 木执事也回过神来,看到是李长老,连忙上前:“李长老,你有所不知,凌师弟此物,确有神异之处!它方才…”
“神异?能有什么神异?”李长老不耐烦地打断他,指着仪器,“不就是些发光的小把戏?唬唬外行也就罢了!真正的测灵法宝,需以秘法炼制,核心符文乃前辈心血结晶,岂是这种胡乱拼接的东西能比的?此子私自改动宗门法器,已是违规,木老头你岂能还陪着他胡闹?”
高个执法执事也在一旁点头,显然更倾向于李长老的观点。毕竟,凌皓的东西看起来实在太不像“正经”法器了。
凌皓看着这位固执的老头,心中并无恼怒,反而觉得有些好笑。这就好比中世纪的老工匠,看到第一台蒸汽机,斥其为“丑陋吵闹的铁疙瘩”,远不如自己的手工马车精致可靠。
他正要开口,忽然目光扫过仪器上还在显示的、小树那特殊的能量频谱,心中一动,生出了一个念头。
“李长老。”凌皓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您说弟子此物是胡闹之作,比不上宗门的正统法器。弟子不敢苟同。法器好坏,不应看其外表是否光鲜,炼制手法是否传统,而应看其实际效用。”
他指了指小树:“这位小树师弟,身患奇症,药堂多年束手无策。传统测灵石对他毫无反应,定为废灵根。但弟子此仪,却窥见其体内真相乃先天携带幽冥死气与生机纠缠之特殊体质!此事,木执事可以作证。”
“幽冥死气?!”李长老和执法执事闻言都是一惊,显然也听过这东西的凶名。他们看向木执事,见木执事凝重点头,这才信了几分,看向小树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惊疑和怜悯。
凌皓继续道:“李长老既然认为宗门正统法器更高明,那弟子敢问,宗内可有任何法器,能如弟子此仪一般,清晰显示这‘幽冥死气’的分布、强度,甚至其核心所在?”
“这…”李长老顿时语塞。测灵石只能测灵根属性强度,其他类型的探测法器或许有,但专门针对“幽冥死气”这种偏门能量、还能如此清晰显示的…他还真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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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或许有长老精通神识探查之法…”李长老强自辩解道。
“神识探查,依赖个人修为和经验,难以量化,更无法让旁人直观可见。”凌皓步步紧逼,“而弟子此仪,哪怕毫无修为之人,亦能通过其显示,清晰看到能量流动与异常!此乃‘数据可视化’!对于诊断病情、指导治疗、甚至教学传授,价值如何,李长老想必比弟子更清楚。”
李长老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他不得不承认,如果这仪器真能做到这一点,那确实…有点厉害。
凌皓趁热打铁,抛出了最终目的:“李长老若仍不信,弟子愿与长老打个赌。”
“打赌?赌什么?”李长老挑眉。
“就赌弟子这‘粗陋’的仪器,在检测精度和信息量上,远超传统的测灵石!”凌皓目光炯炯,“请李长老随意挑选几位弟子,甚至长老您自己也可参与,分别用传统测灵石和弟子此仪进行检测。我们当场对比结果,看谁获取的信息更全面、更精准、更能反映真实情况!”
他指了指自己的仪器:“若弟子输了,甘愿受罚,并亲手销毁此物。若弟子侥幸赢了…”凌皓看向李长老腰间的储物袋,“也不要长老什么贵重物品,只求长老将炼制失败的那些‘边角料’、‘报废品’送给弟子即可。弟子穷,买不起好材料做研究。”
这个赌约,既展现了自信,又给足了李长老面子(赌注很轻),还点明了自己缺乏材料的困境。
李长老看着凌皓那自信满满的眼神,又看了看那台还在显示着诡异灰黑色能量的仪器,再听到赌注只是些没人要的废料,老头的争强好胜心和好奇心同时被勾了起来。
“好!好小子!够狂!”李长老吹胡子瞪眼,“老夫就跟你赌这一局!我倒要看看,你这破玩意儿,能有什么了不起!去!拿我的‘七窍测灵玉’来!再去叫几个弟子过来!”
他对自己的炼器作品有着绝对的自信,绝不相信这野路子出来的东西能胜过他精心炼制的正统法器!
木执事和执法执事对视一眼,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但两人也都充满了好奇,默许了这场比试。
很快,一块拳头大小、通体莹白、内有七孔仿佛会呼吸的美玉被取来,正是李长老的得意之作——七窍测灵玉,其精度和稳定性远非张钧那块普通测灵石可比。
另外,又有三四位药堂弟子被叫了过来,好奇地围观。
一场关于传统与创新、经验与数据的正面碰撞,即将在这药堂偏殿内展开。
而此刻,凌皓的“五代目分析仪”屏幕上,小树那特殊的、交织着死寂与微弱生机的灰黑色频谱,依旧在无声地闪烁着,仿佛在默默预示着,一场认知上的风暴,即将来临。
仪器一扫描,特殊频谱亮。 旧法新器,孰强孰弱? 数据可视化,能否撼动经验至上的传统? 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