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亚茨的声音略显茫然。
“当然是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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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尔的语气不容置喙。
他在此刻引用了西拉斯曾对他说的一段话,
“‘你必须意识到,什么对你而言才是最坏的结果。承担必要的风险,与应对必要的挑战一样,都是一种提升区分度的核心能力。’
您是受害者,是为了您丧失的女友吉伊而行动
——这个身份,将为您提供最坚实的伪装,让您能轻易获得对方的初步信任。
这是您与生俱来的、任何人都无法复制的先天条件。”
“我宁可不要这个先天条件。”
扎亚茨低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苦涩。
迈克尔仿佛没有听见。
他无视了这句充满个人情感的抗议,继续着严密的逻辑演绎。
“孤立无援——意味着您的所有行动都可以最大化地发挥个人能力,不受团队规则的掣肘和他人失误的限制。
最重要的是,您将独自享受胜利的果实,无需与任何人分享。
“缺乏装备——意味着您可以节约一大笔不必要的活动经费。
在东方,有一句古老的军事格言,‘智慧的将军,总是在敌人的餐桌上享用晚餐’。
这会逼迫您更依赖智慧,而不是暴力,从而避免许多不必要的冲突与损耗。
“信息闭塞——意味着您将直接获得那些具有极高门槛的第一手信息。
当您成功收集这些情报后,您就建立了对所有同行的、压倒性的信息优势。
信息,就是权力。
“环境高风险——只要您能适应以上所有条件,这就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它只是一个舞台,它会过滤掉所有不合格者,让您脱颖而出。”
这一整套惊世骇俗的论述,如同一场逻辑的龙卷风,将扎亚茨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认知体系彻底席卷。
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反驳。
但他依然无法忽略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在这些前提下,自己也许真的会在获得最终胜利之前,就以某种“优势”的方式,腐烂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我不太相信自己能完成这一切,太困难了。”
迈克尔结束了他的踱步与演说,重新坐回宽大的皮质座椅中,变回了那个温和的谈判者。
“我相信您可以,扎亚茨先生。
我们所有人都相信——如果斯特列科夫俱乐部的先生们知道了您即将扮演的角色,他们也一定会深信不疑。”
“好吧,”
扎亚茨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阵阵的刺痛,
“但我自己,依然持怀疑态度。”
“这是您的权利,”
迈克尔平静地回应,“但并不重要。”
“我的权利不重要?”
“是的。
对于您的核心诉求——复仇而言,不重要。即使您会因此而送命,也不重要。”
“为什么?”
迈克尔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丝近乎讥诮的神情,仿佛成年人看待孩童任性时的无奈与讽刺。
“因为复仇,本就是一条燃烧自己、照亮毁灭的道路。
它充满了危险、痛苦与不确定性。
相较于那些更加缥缈、更缺乏希望的愚蠢方法,公司为您提供的,是一条虽然艰难,但至少存在着清晰可见的、成功的可能性的路径。”
他将后背靠在沙发上,眯起眼睛,
“您不能因为一个好的方法,在过程中限制了您的个人舒适度和主观能动性,就将其弃如敝履。
那是孩子气的选择。
而复仇,扎亚茨先生,是一项绝对的、成人的决定。”
“老实说,”
扎亚茨的声音显露出一丝自嘲,“我已经有点想做回孩子了。”
“但那不可能。”
迈克尔断然否定。
扎亚茨无力反驳。
就在这时,迈克尔有了进一步的行动。
他伸出手,拉开桌子的抽屉,从中取出了一叠已经装订好的文件。
“这是您的新合同,扎亚茨先生。”
“好的。”
扎亚茨下意识地伸出手,准备接过,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一个巨大的疑问浮现在他脑海,
“你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从我进来开始,我们一直在谈话!”
“这正是公司的高效之处。”
迈克尔给出了一个模糊、但又无法追究的回答。
脸上的微笑温和依旧。